曹参政在朝中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侯爷与曹参政常有往来,昨日透了信说曹参政有心想将家中长孙女许配给主子。今儿个去说是用饭,实则是相看。
不知主子去还是不去?
谢怀珠点了点头,雍王妃明示她裴玄朗的死因与他兄长有关,她为这难得的信物与消息冲昏头脑,也信了一小半。
起码裴玄朗应当是真的凶多吉少,否则他不会舍得叫兄长在家中欺负他的妻子。
他扶定谢怀珠的肩,顿了顿才道:“他分明在外养伤,在一处外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前两日还有信来家,韫娘,你就这样相信旁人的说辞,连我也疑了么?”
谢怀珠既不愿意相信雍王妃,却也不敢再信他,她强忍着身上那阵汹涌的热意,冷冷道:“我是想信世子您的,可您自从我成婚……不,是从我接到二郎劝我进京成婚书信的那一刻开始就在欺瞒我……”
她近乎绝望,字字泣血:“裴氏是我的夫家,也是我的亲眷,但凡我在府中有一人可信,也决计不会去信雍王妃的鬼话,世子说我疑您,难道我不该疑?”
药热不断令她昏沉,谢怀珠抛却那份廉耻心,她满目厌恶,咬牙道:“我曾经以为世子是世间最能依靠信赖的君子,谁曾想新婚之夜就是你代二郎占了我的身子,欺我瞒我,你要我怎么信?”
她被迫玉臂高抬,只能披一件他的外衫,春色无处可藏,裴玄章力道轻柔地擦拭她伤口血污,却只能听见她哀求。
“求您带我去祭拜他,教我死了这份心,好不好?”
第五十章
那是他们彼此的第一次,他自然记忆颇深。
洞房花烛小登科,却又不似他中进士那日一般,是胜券在握的淡淡欣喜与骄矜。
反而如芒在背,彼此都慌乱而不满,他毫无经验,又满怀矛盾,至今想起仍觉遗憾。
一时间马车内静谧无言,只余两人争执过后的粗重呼吸。
谢怀珠被这一连串的隐情连番击倒,她头脑中本就混乱不堪,现在更觉头痛欲裂。
雍王妃与夫兄的唇似同时在她面前张张合合,她分辨不出到底谁说的才是真话。
她不再挣扎反驳,裴玄章也冷静下来,温声道:“你先不要动,我为你洒止血的药粉。”
他取了一瓶黔国公从永宁府送来的伤药,轻轻点了几下,白色的药粉沿着伤痕落下,按住她臂,替谢怀珠拢好衣裳:“话多伤气,再忍耐片刻,你才失了血,不要多动。”
这药粉撒上片刻就能止血,且不会化脓,甚至不会留疤,一向价格高昂,甚至是有价无市,专供贵人,谢怀珠只听人说过,真用到自己身上,才知传言不虚。
不过留疤与否她就不清楚了,那日她见裴玄章腰腹处,分明有几道新伤。
谢怀珠身体好,休养一天就恢复了。
躺了一天没挣钱,她现在浑身不得劲儿,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一早上干劲十足的雕了六七个小元宝。
中午送完小元宝从府外回来时,看见裴家府邸外站着个眼熟的少年。
皮肤偏黑,眉眼冷峭,身板挺硬实。
姜翎。
他不知是被拦在了门外还是怎么,正在跟守卫交涉,手里提了一布袋东西。
谢怀珠提着木头走上前,问:“姜翎,你来这里做什么?”
姜翎转头看着他,他目光沉沉的,正直直的盯着她。
谢怀珠问:“你好些了吗?”
姜翎没有回答,谢怀珠猜测他是不爱说话,遂而道:“你要找人吗,我帮你叫。”
姜翎道:“找你。”
谢怀珠:“哦,有什么事吗?”
姜翎喉结滚动了两下。
因为那不为人知的癖好,谢怀珠有一双很能发现美的眼睛。
几乎是顷刻间,她就注意到他脖颈修长,线条优越,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我爹让我来感谢你。”
他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