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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下。

等没了旁人之后,萧宴宁抓着梁靖的手微微用力,把人摁在椅子上:“坐下,歇一歇。”

梁靖抬头:“我就是有点担心。”

萧宴宁给他倒了杯茶:“我知道你担心,但是你这么转来转去,我头都快晕掉了。”

梁靖一听这话,立刻坐安稳了,他接过茶,三口喝完了。

好在,没过多久,梁牧就从景安宫出来了。

梁靖站起身,到了这时候,他又有些不想离开,磨磨唧唧走不动的样子。

萧宴宁抓了抓他的手:“来日方长,你先好好照顾梁二哥。”

梁靖这才点了点头。

梁靖和梁牧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往家赶时,梁牧在他跟前感叹:“太上皇把我骂了一通,刺杀皇帝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太上皇还说要不是看在皇上为我说情的份上,定要大刑伺候……”

梁靖随口嗯了声,他透过车帘朝皇宫的方向看去,心里则想不知萧宴宁现在在干什么。

梁牧不知他在走神,还在那里絮絮叨叨:“三弟,当年多亏你成了皇上的伴读,又得皇上看重,要不然,哪有我的今日……”

梁靖回头:“皇上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缘分,是注定的。”

他说这话时表情很认真,梁牧愣了下点头:“是……是缘分。”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话有点怪怪的,他这个三弟也有些怪怪的。

很奇怪,说不出来的奇怪。

***

自打皇帝松口说了海上贸易之事,大齐的船坞就忙碌了起来。

船坞里停留着以前建造的新船,不过因为一时用不上,还有银子不到位的事,有的船打造了一半就跟搁置了,现在皇帝重视海事,船坞自然忙的热火朝天。

工部尚书前去视察时要求很严,这是第一批官船出海,船自然不能有问题。

还有水师那块,也要好好挑选一番,总之不能有纰漏。

年头到月到尾,日子有了奔头,众人的心情都不一样了。

新年来临之际,萧宴宁以皇帝身份祭天祭祖,一切都很顺利。本以为这个年就这么过了,结果年还没过完,京城就传来了对安王不利的消息。

过年期间,所有机构基本处在停摆状态,只是这种事没人敢压,很快就上报到了宫里。

萧宴宁当时正在宋宅和梁靖鬼混,两人情致正浓时,砚喜前来敲门。

萧宴宁黑着脸从梁靖身上下来,在听到传言时,他还没说什么,梁靖便哑着嗓子说了句不可能。”

萧宴宁给他倒了杯水,示意他喝下润润喉咙,然后问:“到底怎么回事?”

砚喜隔着门道:“据说是除夕当天,东丽使臣给安王送礼,使臣喝醉了,在那里大放厥词,说只要安王愿意,东丽愿奉他为王。”

萧宴宁:“……”

艹,一句挑拨离间的话,就让他在紧要关头急刹车,真是可恶至极。

萧宴宁阴森森道:“砚喜,你是想死吗?”

第184章

砚喜当然不想死,他只是想着萧宴宁是皇帝,安王是王爷,出了这样的流言蜚语,无论如何也得通禀一声。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流言为真,通州那边要真出了什么事儿,那他的罪就大了。

砚喜本想为自己辩解几句,结果里面传出一声滚。

砚喜能怎么办,只能灰溜溜地滚了,而且还不能滚太远,还得替皇帝守门。

门外再一次安静下来,梁靖把茶杯放在床头,干哑的喉咙被温水润了一圈,说起话来流畅许多。

他皱着眉头一脸恨恨道:“安王不是那样的人,安王行军打仗那么多年名震四海,定是东丽这个跳梁小丑害怕安王常年呆在通州,对它们形成威胁,所以刻意挑拨。真要说,这都不过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只是平王原本在通州经营多年,势力根深蒂固。平王身死,一些追随他的人心里对朝廷恶意满满,他们面上不敢表露出来,私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