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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过,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明明是很寻常的眼神,梁靖却被他看得喉咙有些干,喉咙里没有任何东西,他像是咽下去了一口茶,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梁靖抿了抿嘴:“宴宁哥哥……”

听到他的声音,萧宴宁含着笑意的眼睛咻然变了,里面的笑意没了添了几分侵略性几分攻击性。

萧宴宁稍微用了点力道,梁靖朝他身上跌过来。

明明是要摔倒的姿势,梁靖脸上却一点惧意都没有,就那么任由自己摔坐在萧宴宁身上。

两人离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轻吹在身上。

萧宴宁一手揽着梁靖不让他摔倒,一手伸出一点一点描过梁靖的脸颊,从眉毛到眼睛又到脸颊最后是嘴唇。

在战场上杀伐决绝的人却有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庞,眉目清俊,眼睛明亮灿烂,唇珠红润且饱满。

萧宴宁漫不经心地在那饱满的唇珠上轻轻拂了几下,他想,梁靖喊他宴宁哥哥时,声音像一根羽毛,在他心尖上来回扫着,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意。

“宴宁哥哥……”梁靖看似很平静,其实很慌乱,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萧宴宁身上带着寒气,手却很热,热得他脑子成了浆糊,手不知什么时候抓住了萧宴宁胸前的衣服。

“梁靖。”萧宴宁放下蹂躏人家嘴唇的手,轻笑着喊了声。

梁靖看着他。

萧宴宁神色认真:“看到你在,我很开心。”

一直等他回来才会亮起灯的房间里泛着温暖的光,推门看到里面坐着的人,萧宴宁的心又潮又湿。

有人在等他回家。

两辈子加在一起都是几十岁的人了,那一刻脑子浑了。

什么都不想了。

看着萧宴宁一直对自己笑,梁靖那颗心悬在喉尖,他伸手抓着萧宴宁的衣领,凶巴巴道:“宴宁哥哥,你喝醉了吗?”

要不然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伸手做出这样暧昧的动作,说出这样让人心起欢喜的话。

还没等萧宴宁回答,他又凶又怂地说:“就算喝醉了,也不能忘掉啊。”

有人喝醉了会不记得醉时发生的事,他没见过萧宴宁喝醉过,不知道他会不会一样。

萧宴宁轻笑出声,他俯身上前,下巴抵在梁靖肩膀上低声道:“没喝几杯,不会醉,也不会忘。”

感受到梁靖的身体僵在那里,他又低低笑了声,然后歪了下头,张嘴含住了梁靖的耳垂。

从来没有人这么喜欢他,就好像他是什么求而不得的宝贝,仿佛只要能看他一眼就开心得能原地跳起来翻三个跟头。

他也从来没有这么把一个人放在心上,明知道这人心思不纯,还继续纵着容着。

明知道越是这样梁靖越是离不开,他还是这么做了。

潜意识里,萧宴宁从来就没打算让梁靖离开。

梁靖从一开始就是例外,以前是,现在也是。

萧宴宁不怎么会爱人。

他舍不得梁靖哭,梁靖因他而掉下来的每一颗眼泪就像一个个千斤锤,狠狠锤在他心上。

他因舍不得而心生怜惜,因怜惜而更加舍不得。

就像是轮回,逃脱不了。

在庄子里那段时间,萧宴宁看着梁靖,心想,要是能和这人这么过一辈子也挺好。

心里刚起一丝波澜,梁靖就进了诏狱。

萧宴宁是长在新时代的青年,受过高等教育,就算成了皇子,他心里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线。

那天在诏狱,看到受伤的梁靖,他又愤怒又心疼,理智根本不受控制,烙铁烙在于桑身上时,他什么都没考虑,就想让他也感受下梁靖身上的疼。

“宴宁哥哥……”梁靖没想到萧宴宁会有这样的动作,耳垂被温热之地包裹着,他身体像是遭了电,声音也跟着发颤。

萧宴宁退开,看着面色潮红的人,他又倾身而去,梁靖第一反应是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