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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她看来,她更是浑身一颤,整个人都有种从头到脚的冰冷感。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直到看到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她拧紧的心脏才忽的一松,整个人都脱力般放松下来,那种莫名的紧张与惊恐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好,请问你是……”

她抬脚走进去,离的越近,她眼里的惊艳越明显。

对方当真是个又美又俊的男人。

她几乎没见过有男人留着这么长的辫子一点也不女气,浑身还有种干净斯文的气质。

“你是邬万矣的朋友吗。”酒保不禁放轻了声音。

似乎与这样一个气质独特的人大声说话都是一件极为不礼貌的事。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那双眼睛过于清透沉静的原因,对方看向她的时候,她总有种面对长辈的感觉。

糜云金反问道:“你是他的朋友吗。”

清透如溪流的声音让酒保愣了一下,她张开嘴,呐呐地说:“是……是的。”

不紧不慢又轻声和缓的声音一出,面对长辈的即视感更强了。

糜云金点点头,没说什么。

酒保莫名有些拘谨,她站在一边,两只手拘束地放在身前,一双眼睛不受控制的往糜云金身上看。

对方光是坐在那里就有种吸引所有人目光的能力。

看到那株盛放在对方颈侧的花,酒保的眼神有些失神。

真美啊。

她的神情逐渐变得迷离,直到糜云金转头看向她,一双金色的眼睛猛地直视过来,她瞬间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再看,糜云金安静地坐在病床前,身上的风衣外套有种岁月静好的优雅。

酒保不知为何喘出一口气,低下头不敢再看向糜云金。

就在这时,邬万矣放在床边的手指轻轻地弹动了一下,他缓慢地睁开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身处的环境,缓缓地侧过头,看向床边的糜云金。

空气很安静,邬万矣迟钝的像个木头人,整个人都有种异样的麻木与机械,连酒保也不由得放轻了呼吸,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邬万矣。

这时她才注意到邬万矣脸上的呼吸机不见了。

医生不可能在邬万矣没有清醒之前撤掉呼吸机。

那么……

想到推开门看到的那一幕,她呼吸一滞,默默从邬万矣的唇上移开了视线。

邬万矣对着糜云金看了很久,糜云金也任由邬万矣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寂静的氛围中谁也插不进去。

过了许久,邬万矣似乎才认出面前的人是谁。

他张开嘴,哑声说:“带我回家。”

沉寂压抑的空气荡开了浅浅的波纹,吹过一阵轻缓的风。

糜云金无声地直视着邬万矣的双眼。

这么多次历经痛苦,无论是痛的生不如死的时候,还是在厕所里吐的直不起腰的时候,亦或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昏迷再独自苏醒,麻木地爬起来换衣服,邬万矣都像是早已习惯这种孤独,不曾流露出一丝无助。

此刻,他冰冷孤寂的外壳却突然出现了裂缝,露出了里面脆弱又不堪一击的血肉。

“好。”糜云金轻声开口。

听到糜云金的话,酒保猛地抬头。

她想说邬万矣的身体状态很糟糕,需要住院治疗,她想说现在应该叫医生过来听听医生的意见,她想说……

她想说很多,但看着邬万矣那幅死寂苍白的样子,她所有的声音都哽在了喉咙里,艰难的、充满阻拦的无法说出口。

糜云金拔掉邬万矣手背上的针,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邬万矣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却轻的像个小孩。

也只有抱起来才知道他有多瘦,身上的骨头有多硌人。

糜云金神色淡然地抱着邬万矣往外走,瘦削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