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当中。
邬万矣喝了没多久就开始吐,她以为邬万矣酒量不好,没有多想,可等了几分钟邬万矣还是没回来,她心里猛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等她赶到厕所一看,邬万矣已经面无血色的昏迷了。
“你不知道患者有胰腺癌吗?”
轰的一声,酒保脚下一晃。
“你说什么……”
“胰腺癌晚期,长时间的营养不良,不吃不喝还敢喝酒,如此糟糕的生活习惯简直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撑到今天的!”
医生也生气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他……”酒保艰难地张开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过了许久,她才嗓音艰涩地问:“那他……”
短暂的沉默过后,医生发出了一声叹息。
“虽然要尊重病人的个人意愿,但在这段时间还是要注意不要给病人的身体增加太多负担,你们……也要适当的关注一下病人的心理健康。”
看着医生的背影,酒保一时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颠倒旋转。
邬万矣……
她喉头一哽,控制不住的鼻酸涌了上来。
这一瞬间,想象不到的难过淹没了她。
邬万矣很少和她说话,可对方在她那里喝了将近一年的酒。
每次都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轻的像阵留不住的风。
她很难不去注意邬万矣,毕竟神色死寂来过一次从此就消失的人不是没有。
而酒保见过太多人,她已经很难再去产生浓郁的情绪,只是每次都会记下那些“特殊”的客人。
她以为邬万矣也不会再出现了。
但邬万矣来了。
而且是每周六都来,像是在向这个世界宣告他还存在,他还活着。
他不需要太多人注意他,他每次都坐在没人坐的角落,同一个时间,同一个位置,同样的酒,好像成为了她吧台前面固定的景色。
上次对方说要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有种难言的怅然和失落。
可邬万矣又出现了,她的心里立马在她意识不到的地方松了口气。
或许从邬万矣第一次来到酒吧的那刻开始,她心里提着的那口气就没有放下去。
现在,那口气变成了虚无的空气,和生命一样重,和生命一样轻,在虚空中化为无言的难过。
——
医院联系不到邬万矣的亲属,邬万矣又一直昏迷不醒。
这个时候的邬万矣已经不适合做手术,医院也没办法给出任何好的治疗方案,只能将邬万矣从急诊室送进病房,等他苏醒后再做决定。
每一个看似无奈的选择都充满了绝望与悲凉。
酒保帮邬万矣付了住院费后,独自在病房外面坐了很久。
一直到夜半三更,医院病房的灯一盏盏熄灭,酒保靠着墙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她看到一个身量高挑的男人从她身前走过,径直走向邬万矣的病房。
她竭力睁开眼睛,想坐起身,却见对方侧头看了她一眼。
一双金色的眼睛覆盖了她整个世界,她神情怔愣,头一歪,失去了意识。
在她要倒下的那一刻,一只手轻轻地扶住她歪倒的身体,动作轻缓的将她放上长椅。
酒保呼吸平缓,睡的毫无防备,停在他身边的人伸手推开了病房的门。
昏暗的病房中,鲜红的发尾在月下晃过鲜明的颜色。
糜云金停下脚步,沉默地看着躺在病床上苍白瘦削的邬万矣。
2
医生查房的动静惊醒了酒保,她猛地睁开眼睛,不知道自己怎么睡了过去,发现天已经亮了,她连忙从长椅上直起身体。
推开病房的门,她一眼就看到一个长发及腰的男人覆在邬万矣身上,她神情一愣,整个人都僵立在原地。
看到对方侧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