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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销,全在老夫一念之间。”

平安刚松懈下来的神经,又被郭恒一句话弄得紧张起来。

二师祖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大人,大人救我!”

“只要你愿意跟我合作,我保你平安无事。”

“我愿意,我愿意!”

平安手脚冰凉,半晌没回过神来。

二师祖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跟害死女儿的赌徒合作?为什么明知赵柱有冤,却要替赵福隐瞒真相?

他现在没有任何想法,只想赶紧从郭家跑出去找他爹,可是老爹远在外地,他没人去说,而且也不敢就这么跑掉。

正二品吏部尚书,掌握百官的升迁任免,居于六部之首,与内阁首辅不分轩轾,所以叫“天官”。

他的权势太大,绝非杨贯可比,他也太有城府,更非杨贯可比,他还是老爹的座师,绑在一条船上的人……

平安正在愣神,被人一把拽走。

郭琦拽着他一路回到书房,红着眼眶警告他:“今天听到的一切,不许对外人说。”

“外人?”平安反问。

郭琦这才想起,相比于人家亲爹而言,他们父子才是外人。

“反正你不能说出去,否则,否则……”郭琦否则了半天,也没否则出个所以然来,急的眼眶更红了。

“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冲动的。”

他都七岁了,不是年轻人了,早已过了冲动的年纪。

郭琦松下一口气,自己宽慰自己:“我爹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一定是的。”

平安咕咚咚灌下一杯茶,迫使自己也冷静下来。

他也希望如此啊。

二师祖虽然笑起来不好看,但他对老爹和自己都很好,最关键的一点,他总是阻碍老爹升官,如果他都不是好人,还有谁是好人?

第67章 第 67 章 让你儿子离我远点。

平安再次回想起《奸臣录》中的描述, 陈琰在座师徐谟的提携之下升官很快,庶常馆散馆授编修,不到一年开坊, 任詹事府左春坊左中允,此后平步青云,四年内连升七级,官至兵部右侍郎兼詹事府少詹事, 将兵部侍郎杨贯踢出京城后,他主持“改土归流”,稳住了西南局势,接着转迁礼部,三十一岁由礼部左侍郎廷推入阁,成为整个大雍最年轻的阁臣。

按理说, 内阁论资排辈,陈琰入阁时排在第五,距首辅之位差得很远, 怎么都要熬个十年八年。

这时更离谱的事发生了。

两年之内, 首辅致仕, 次辅病倒, 老三老四相继丁忧, 不知情的还以为陈琰把人家父母怎么着了。

不管他有没有动人家父母, 他都已经是首辅了。

而立之年位居首辅, 堪称本朝之最, 却也是临深履薄的开始。

所以二师祖一直压着老爹晋升的速度, 让平安很有安全感。

如果郭恒有私心,应该像原书中的徐谟那样,一心提拔自己的学生, 壮大自己在朝中的势力。

他不这样做,才是真正为老爹的未来着想。

在拨开迷雾寻找答案的同时,秋闱日悄然而至。

秋闱第一场在八月初八。

郑秀才不到寅时就起身了,洗漱穿衣,对着昏黄的油灯重新检查考箱。

郑家原也算小康之家,祖传花匠,略有些薄产,自从举三代人之力供他读书,家里变得越来越拮据,房屋多年没有翻修,一场夜雨使门窗再次渗水,他怕祖父母摔倒,拧干墩布,反复将堂屋门口处拖了几遍。

郑父郑母也起床了,端着灯碟出来帮他准备早饭,带足干粮。

院子里一片漆黑,胡同里也静的出奇。

郑秀才这人面皮薄,既然没有中举动的把握,就不希望亲戚邻里乌泱泱地赶来送考,回头落了榜怪难为情的。

因此特意早起了半个时辰,打算偷偷溜走。

结果出门一看,直接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