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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帮忙,用了小半天仍不见黑将军的身影。陈琰从外面回来,找一条襻膊将宽袖束起,也加入了找蟋蟀小分队。

直到吃晚饭时,黑将军还没有被找到,平安难过的不想吃饭,林月白哄他:“别难过了,让舅舅再帮你找一只来,比黑将军更大的。”

平安勉强笑笑,再抓一只也不是原来的黑将军了。

夜幕降临,陈老爷遣人将平安叫到前院去,对他说:“我想到一个绝好的主意,先去灶房拿些糖,洒在花圃中,上头盖一张纸,明日一早就能找到黑将军。”

平安愣愣点头,跟着陈老爷去了灶房,翻箱倒柜寻找红糖。

“祖父,”平安小小声地问:“这是咱们自己家,为什么要偷啊?直接叫刘婆婆来找岂不是更方便?”

陈老爷也小声道:“你懂什么,这样才有趣。”

平安:……

黑灯瞎火的,平安只翻到一个细瓷罐子。

“这是西洋糖。”陈老爷道:“价比黄金。”

平安打开盖子,用食指戳一下放进嘴里——甜。

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

“倒也用不了太多,”陈老爷又道,“取一小撮即可。”

平安又将糖罐子取下来。

陈老爷撕下一块油纸,包起一小撮,将罐子放回去。

“祖父,我还想给我爹做糖酥酪。”平安道。

陈老爷一听,孝心可嘉,重新取下罐子,又包起一小撮,放回去。

“还有白糖糕。”

“能不能一次说完。”陈老爷埋怨一句,又去取罐子。

忽听“哇哇”几声惨叫,窗外的野猫打架了,惊得陈老爷手一抖,糖罐子被打翻,径直掉进了水瓮里,咕嘟嘟冒了几个泡泡。

“啊!”平安惊叫一声。

“嘘——”陈老爷捂住他的嘴,撸起袖子伸进水瓮里去捞,只捞出一只淋淋漓漓的糖水罐子,整整一罐上好的西洋糖,全都融进了水里。

“嘿,捅大楼子了,又要被你祖母骂。”陈老爷道。

平安灵机一动:“明天把这缸水搬到太阳底下晒,就能把糖变回来。”

“你可太聪明了,”陈老爷道,“那不是等于告诉全家人,我们不但偷糖,还打翻了糖罐子?还是会被骂啊。”

平安义正言辞地说:“祖父,我娘说了,犯了错要勇于面对。“

陈老爷闻言一愣,欣慰的眼泪险些掉下来——真是祖坟冒青烟,让这么好的孩子托生在陈家啊。

刚准备夸他几句,只见平安再次爬上灶台,取下汤勺,打开盐罐子,从里面挖出两大勺食盐,装进糖罐子里。

陈老爷嘴角一抽——祖坟是不是被人动过手脚?

平安指着糖罐子:“暂时充数,明天去街市上买回来,偷偷放回去,就不会被祖母骂了。”

陈老爷:……

又是破财的一天。

拿着仅剩的两小包白糖,祖孙俩钻进花圃,辨别了黑将军走失的大致方向,将白糖洒在花圃中,上面盖一张废纸。

次日一早,众人扒开潮湿的废纸一看,黑将军吃饱喝足,正趴在下面睡大觉呢。

平安无声地欢呼,伸出小手向前一扑,小心翼翼地将它捉进笼子。

黑将军找到了,又要去解决白糖的事,爷孙俩逛遍了整个县城的南货铺、商号甚至当铺,都没能买到西洋糖。

“有价无市,果然是紧俏货啊。”陈老爷道:“还是把糖水晒干更靠谱一些。”

“同意。”平安道。

他们再次回到灶房,才发现那缸水已经见底,灶房的下人们正在添水,一桶桶清澈的井水倒进水瓮里的时候,两个人心都碎了。

“这水怎么用的这么快?”陈老爷问。

“回老爷,这是用来刷锅的水。”

“……”

平安扯扯他的衣袖,拉他来到院子里,避开人,小声说:“祖父,我昨晚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