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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调遣的,你与我说就好。”

燕渠笑了一下。

她见了禁军的人,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而他的部下,不说如臂使指,却都极其服从他的号令。能谈得上“不服调遣”的,只有禁军。

他想了想,回答道:“是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扈统领还是很尽忠职守的,方才我经过城西,见他还在城楼上。”

赵明臻有点困了,掩唇打了个哈欠:“你告状告得还挺委婉。”

她可没提具体是谁,他这么一说就撞进来了。

闻言,燕渠有些无奈地道:“长公主,我没这个意思。”

赵明臻眨着泛红的眼睛看他:“知道你没有我才这么说的。”

正说着,帐外忽然传来一记破空的响竹声,燕渠神色一凛,瞬间起身,还未待他走出几步,一阵急迫的脚步声就冲入了军帐中。

“大将军——”

是项飞鹏冲了进来,他的脸色凝重,正要开口时看见赵明臻在这儿,稍一停顿,紧接着立马道:“大将军,是西北的城墙上发出的响竹,怕是有敌情。”

赵明臻第一次直面这样的情况,几乎是下意识跟着燕渠的动作站了起来。

她掐了把自己的掌心,微微偏头看向他,见他神色虽冷峻,眉宇间却并不紧蹙,这才稍放下心。

燕渠信手从兰锜上抓了把剑,迈开步子正要出去,忽又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大步跨到了赵明臻身边,把她往怀里紧紧拥了一拥。

他很快松开了她,冷着脸嘱咐道:“好好待在帐中,别乱跑。”

相拥的时间太短,赵明臻甚至都没来得及感受到铁甲上传来的寒意。

他头一回用这样严肃的语气和她说话,但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闻言只郑重点头,道:“你去。别担心我。”

这种时候,她就算做不了什么,但也绝不会拖后腿。

燕渠的心却是狂跳不止。

大大小小的战讯敌情,边关从来就没少过,这一次除了是在年三十,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为什么他会这么紧张?

是因为她在这儿,离危险这样近吗?

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抓着剑大步流星地走了。

————

赵明臻看着营帐上投映着的攒动人影,攥紧了自己的手心。

走时,燕渠安排了一队人,把这座军帐盯得更紧了些。

说实话,她心里其实有些惧意。

在今日之前,即使来到了北境,战场却依旧离她这身份尊贵的长公主很远很远。

她站在案前踱着步,努力平复下起伏的胸膛。

傅阳涛从军帐外走了进来,与她禀报:“长公主,城北至城西一线,有乌尔霄人偷袭,已经开战了。不过应该不至于应付不了,燕将军只调了大营里三百人去支援。”

情况听起来还算乐观,一旁候立的越乔却难称平静,她上前几步问傅阳涛:“既然如此,响动为什么会这么大?”

林家平反后,她亲哥哥依旧在军中领命,如今也正在城西。

瞥见越乔的表情后,赵明臻脚下踱步的动作忽然就停住了。

不行,如今她是这里的主心骨,她不能把自己的焦躁和不安传递出去。

她深吸一口气,与傅阳涛道:“把我们带来的人都安顿好,保护好他们,别叫他们出去添乱;再带几个人去找殷参谋,如果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就去搭把手。”

她此番出行,沿途劳军送了一路赏赐,有不少负责运输的民夫在队伍里。

傅阳涛眼神肃然,抱拳应下。

而他推开毡帘的一刹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下,一阵古怪的、像是野兽嚎叫的凄厉声音,忽如奔雷般,在所有人的耳廓里炸了开来——

赵明臻的耳尖随之颤了颤,一阵不妙的感受遍袭她的全身,瞬间就让她毛骨悚然。

傅阳涛的脚步顿住了,他迟疑地回头看向赵明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