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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在他走后,轻飘飘的,把所有的一切都忘掉。

也许她会遵守与他的约定,等到哪日他战死的消息传来,便欢天喜地地结束这桩婚事,去换新人;

又或者她根本等不及他死,反正她是当朝长公主,这些口头上的话,只要她不愿意,对她没有任何的约束力。

天边的远山之间,渐渐泛起了些鱼肚白。

夜阑将尽,天快亮了。

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燕渠深吸一口气,正要站起身,仍在宵禁中的寂寥街道,却忽然传来一阵飒沓的马蹄声。

是赵明臻。

她骑着他的那匹杂色马,一路从宫门口疾驰到此,连鬓角都结了霜。

燕渠神色一凛,跨步上前道:“参见长公主。”

赵明臻在马背上扬起笑,举起手中握着的明黄色卷轴,高声道:“燕将军,请接旨吧——”

第50章 第50章一记清脆的耳光

燕渠打起衣摆,端端正正地跪了下去。

他身形笔挺,即使跪着也像一杆青松。

赵明臻没有下马,直接在马背上就宣读起了旨意。

“……兹有逆狄犯境,悖逆天常,朕心实为痛切,今特命辅国大将军燕渠,统复征讨,总制诸军……”

她的声音沉稳而坚决,带着一股不容分说的威严,与平时小打小闹时放狠话的语气截然不同。

这封旨意中表明了两个意思,一,收复祖宗失土不易,此战不退;二,由燕渠为主帅,征领统御。

读完旨意后,赵明臻这才翻身下马,她的脸颊被冷风吹得微红,眼里眉梢却挂着自满的颜色。

燕渠向皇城的方向稽首一拜,旋即起身,高举双手,接下了赵明臻手中的圣旨。

“臣遵旨,谨遵圣谕——”

她微微扬起嘴角:“燕将军,你不用火急火燎地出城了。”

她从怀中拿出一块犀角制得的虎符,同样递给燕渠后道:“大军筹措需要时间,皇帝已急召六部官员进宫,商讨各路调度事宜。你先去城北大营,领三千精兵,即日出动。其他各路,会紧随其后。”

京城附近布防,能打仗的兵马不过五千,三千已经是能立即调动的极限。

见燕渠缓缓抬头,赵明臻在他问之前便继续道:“名义上的副手,会是聂家那位二公子,但实际上,依旧是由昌平侯督战。”

燕渠眉梢微动,抬眼看向赵明臻。

她鬓角的头发依旧一丝不乱,仍是那副长公主高高在上的姿态,细看却能发觉她眼底微红,笑容里也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疲倦。

不过几个时辰,皇帝的态度就发生了如此之巨的变化,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而赵明臻也正在打量他。

只一晚上,他的下巴上,居然就冒出了细细的青色的胡茬。

察觉到他的目光,赵明臻有点儿不自在地催促道:“军情紧急,燕将军还在等什么?后续再有变故,本宫会处理。城北大营那也已去了人通传,你持符前往即可。”

燕渠后退两步,将圣旨交予了身后的亲兵。

赵明臻以为他要走,正要侧身给他让路,却见面前高大如山的男人顿住脚步,朝她一拜。

燕渠突然的郑重,几乎让赵明臻措手不及。她的眼睫颤了颤,在他举手躬下之前,抬手扶住了他。

她偏开头,不自在地道:“你拜本宫做什么?”

燕渠缓缓握住了她的手,抬起黑沉沉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长公主……便如此信任臣吗?”

他的手心宽厚,有茧也有疤,尽管他的动作放得很轻,她柔嫩的手背上,还是被粗粝的触感磨得一缩。

赵明臻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可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

她合拢双手,反握住了他的,随即认真道:“本宫信任的不是燕渠,而是战功卓著的燕将军。燕渠,你明不明白?”

在公主府的这段时日,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