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别一怒之下把他给阉了,倒都可以接受……
心里的念头暂且压下后,身体的感受显得更无法忽视——她到底是不清醒的,而他是清醒的那个人,也很清楚是为了什么才发生的。
所以,待她体温平复、解了药性,他便松了手,没有继续挞伐。
只是他放过了她,却没放过自己,两髀间这会儿比最开始还紧,刚刚洗沐时胡乱碰了碰,非但没有得到纾解,反倒像被火燎了一样。
燕渠打算再去一趟暖阁,至少冲个冷水澡,可他正要起身时,身后的赵明臻,却忽然翻了过来。
一双柔软的藕臂抱在他腰上,他浑身一僵,旋即便听见她开口喃喃。
“别走……谁许你走了?”
第45章 第45章半跪在榻边吻她
寝殿内,光线昏暗。
只有床尾灯台上,点了一只烛。
她额前的碎发,有些戳在了他的腰上,细细痒痒的,还有点麻。
燕渠定住了,犹豫片刻后,正要托开她的手,却听得身后的赵明臻继续道:
“睡完了就想跑,你把本宫当什么人了?”
是熟悉的、颐指气使的语气。
这一句,足够燕渠确认,她醒了。
想及方才的荒唐,燕渠难免有些不自在,再加上他也没想好怎么面对突然醒来的赵明臻,因此并未转身看她,只用肯定的语气确认了一句:“殿下醒了?”
见他不走,赵明臻“嗯”了一声,松了环在他腰上的手,坐了起来。
随即,她直截了当地道:“从你喊本宫名字的时候,就醒了。”
她都听见了?
燕渠怔了怔,神情陡然变得古怪了起来。
那刚才他替她清理的时候……
赵明臻披着长发,正跽跪在床上找她不知道掉到哪里去的发簪,浑然不觉燕渠落在她背后的眼神渐深。
摸索到金簪后,她信手在后脑勺上绾了一个低髻,再抬起头时,才挑眉回看过去。
燕渠避开她的视线,冷峻的面上微红:“直呼长公主名讳,是臣冒犯。”
好在殿内唯一的光源是红烛,暖红的光晕下,倒也没人能瞧出来这点异样。
赵明臻看起来心情颇佳,还笑盈盈地看他一眼:“床笫间的琴趣而已,难道本宫还会和你计较?那未免也太小心眼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叫燕渠一哽。
他低下头,哂笑一声。
倒是他想得太多,还以为她会介意。
介意那些涌动着的情绪,还有那些晦暗莫名的心思。
原来,这些在她眼里,都只是情动之时琴趣而已。
燕渠垂下眼帘,袖底的拳心攥到发紧,面上却淡淡:“……是,臣日后定不冒犯,绝不在床下这样叫长公主的名字。”
赵明臻觉得不对,皱起眉尖,下意识想反驳:“你……”
他这话说的,好像她许他在床上这么叫了一样。
可她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嘴。
难道要说,床下也可以叫她名字?还是床上也不能叫?
等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然而燕渠此刻,却已经没有心情再和她你来我往了,他站起身,平静地道:“事急从权,多谢长公主不治臣冒犯之罪。长公主既醒了,那臣就先退下,去传下人进来伺候。”
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从来都是前呼后拥,被一堆人侍奉着。即使意识到自己现在身上为何干爽整洁,也不觉得有什么。
她不害羞,反倒是说明她不在意,没把他当男人看。
她只会觉得,这是他侍候的本分。
和公主府其他的下人没有区别。
“等等。”
赵明臻叫住了他。
燕渠本不欲顿足,紧接着,却听得她继续道:“燕将军确定,要这样走出去吗?”
他眉心一跳,显然是听懂了“这样”是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