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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父的拐杖断了三年,你视而不见!”

“……”

“付家祠堂的房梁要塌了,你连一根钉子都舍不得拔!”付老爷子忽然额前青筋暴起:“就凭你这三年的所作所为,就应该夺了‘付’这个名字,滚出族谱!”

“你今日竟敢还恬不知耻地质问老父我,说为什么要欺骗你!像你这种不孝子孙,当然得下猛药才能将你弄回来!”

付老爷子似是越说越来气,脸上可憎可怖的表情已不知道是在讥笑还是在愤怒,“你倒好,还串通勾结外人,还威胁老夫,怎么,你是老夫的女儿,难道今日老夫就治不了你了么?”

“付昭,你还真是太年轻了!”付老爷子自得于自己的这一番摧折的话,眼瞳中骤然射出千万的怒意,“老夫再告诉你一句,这祠堂还有什么功用,可想听一听?”

付昭抿唇,一言不发。

“呵,”付老爷子本来慷慨激昂的意兴却被付昭这淡然的态度堵了个七七八八,一口老痰卡在喉咙处,一时之间差点没有缓过气来,“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撞得银须乱飞。

付昭冷眼睨着他,心中莫名生出一个念头。

“我倒是想要知道,你这副骨头,能不能禁得住家法!”付老爷子缓了过来,眼神憎恶地看着付昭,“给老夫跪下!”

然而付昭纹丝不动,连眼尾都未动上半分,烛火却在她瞳孔如凝,倒映着老爷子因气血上涌而涨紫的面容。

是,他急了,那又如何呢?

付老爷子越看越来气,咳嗽声音愈发大。

满室的堂皇烛火,混杂着沧桑喑哑的咳嗽声音,愈发烦嚣。

“你竟然还不动!”老爷子大骂一声,也不顾气血上涌、痰咳至喉间,抄起距离手边最近的烛台,毫不犹疑也毫不心软地砸向了付昭!

付昭又不是傻子,在老爷子抄起烛台的那一瞬间,她便眼疾手快地躲开了。

烛台“哐当”一声,扑了个空。

那是个没有点燃的烛台,在地上骨碌骨碌地滚了两圈,撞到了桌腿,又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你……你竟然敢躲开?”付老爷子怔住,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站不稳了,另一只手只能愈发抓紧枣木拐杖。

毕竟,方才想用来砸的付昭的那只手,扑了个空。

再不抓住点什么,付老爷子担心自己会承受不了。

付昭冷笑道:“我竟然敢躲开?我又不是傻子,我为何不躲开?”

“怎么,难不成白白地站在这里让你砸么?”

连三岁小儿都明白的道理,她的父亲这会儿怎么就不明白了?

付老爷子怔然,旋即怒上心头,“好,你不仅敢躲开,你还敢顶嘴!”

他的怒意来得极快,抄起拐杖,就狠狠地打向了付昭!

拐杖的长度、硬度都不是一个小小的烛台能够匹敌的。

甚至也不便于躲避。

付昭“嘶”了一声,疼得向后缩了下,孰料却衔上付老爷子极其轻蔑的目光:“躲?方才不是说要躲么?”

“付昭,老夫适才问你的几个问题,你可千万要想好答案!”他仍旧沉浸在自己的威严中,他仍旧是那个一家之主。

不管付昭去什么地方,只要回到付家,只要回到他的视线所及范围之内,她就应该归他所管辖。

这种情绪控制了付老爷子。

他愈发沾沾自喜、愈发乐不可支。

付昭在惶惶然中,看见一个皮肤皲裂、形容枯槁的老人笑得比哭还难看。

“怎么,你是对我有怨气么?”

“我方才对你做的事情,有何不妥么?”

……

魔音贯耳。

付昭听得惶惶,耳畔的声音变得支离破碎。眼前如坠云雾,如是蒙着一层可怕的阴翳。

她每根骨头都快凉透了。

付昭听见那颤巍巍的声音在蛊惑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