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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句后,周元籁脸上的喜色愈发压不住,最终笑容满面地送他出了门。

慕兰时也将人送至门口,约好下次再见。

“下次再见,大抵是在宫中了罢……”她喃喃自语,入仕的时间,愈来愈近了。

***

阿辰今天发觉主上的举动有些奇怪,奇怪的感受如蛛丝一般缠绕在心头,难解难分。

譬如,这些天来——就是从主上跃升成为家主之后,从言行举止来看都能瞧得出她的欣然快乐。

纵然慕氏长女这种身份讲究喜怒不形于色,可自家主上娴雅风度之间渗出来的喜悦并不能作假。

她随侍了慕兰时很多年,对此颇有一些心得。

此时此刻的主上方把她叫进来,问了赵郦的事。

阿辰一一据实说了:“回主上的话,赵郦神智有所恢复,据她自己说,身体也有所好转。”

她并不清楚主上在赵郦身上做了什么事情,她只知道,慕兰时让她瞧着赵郦,看她的情况变化。

“那她听话吗?”

香炉吐出一缕青烟时,阿辰听见指节叩在紫檀木桌上的闷响,那声响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重重砸在耳膜上。

阿辰的心猛然一惊,她陡然抬起头,正撞进慕兰时的眸子里——

那并非是什么眼睛,分明是两汪将凝未凝的玄冰,映着明昧的天光,生生把人的魂魄都要勾出来钉在春水融开的冰面上。

凌厉的凤眸,光是沉沉地觑人,便自有一种睥睨斜飞的威压感,让人后颈蓦地泛起细栗,

主上自从做了家主,这气势的确是一日比一日强了。她默默地想道。

“回主上的话,”阿辰只低下头,看地上自己的阴影,“听话,告诉她要做的事情她全部都做了……”

慕兰时“嗯”了声,长睫微颤,“听着话就好。倘若那东西有用,我还得再去拜访拜访那位老婆婆。”

老婆婆?阿辰心一跳,不甚明晰慕兰时在说什么话。

“既然听话,也不能让她白白听话,还是不要浪费了为上,”慕兰时笑音轻渺,“我倒想知道,能不能从她的嘴里知道些有用的消息。”

她还捕风捉影地听到了一些赵郦身世的传闻,如今既然赵郦已经听话,那不若就瞧瞧,这噬人心智的蛊虫,到底能走到她身体里面的什么地方吧?

——这些便是阿辰同慕兰时相处的过程了,她依然候在一边。

这是慕兰时升任家主后对她的调动之一,如是没有别事,那么她可直接随侍左右。同时,阿辰也乐得一直陪伴。

问过话后,阿辰便琢磨着主上是不是要出门了,毕竟这些天来,主上老是在夕暮、或是傍晚时出府。

阿辰或多或少能猜到一些事。今日,她也同样这么想。

思及此,阿辰便请辞道:“主上,若无别事,阿辰便先退下了。”

慕兰时翻阅桌上书卷的纤长手指一停,眉头一拧,又怪异地抬眼看了过来:“退下去什么地方?”

她不满意于阿辰突然的请辞。她不该请辞的。

阿辰懵怔了片刻,讷讷不说话。

“去哪里?”慕兰时顿了片刻,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太直白,“若是有事,你便走了便是。”

阿辰犹豫了片刻,这才道:“主上,属下这是想要去给您备马……”

“备马?”慕兰时诧然,“备马做什么?”

她可没有安排她去做什么事。

阿辰嗫嚅了片刻,手竟然捏着自己的衣襟,“往日大小姐不就是这个时候,打算外出吗?”

她慢慢说完这句话时并不紧张,甚至还有些期待主上对自己的夸赞。

然而,她想象中的夸赞并没有到来,随之而来的只是一片死寂。

死寂一般的沉默,唯有沉沉的暮色穿过雕花窗棂,映在二人拉长的阴影之上。

“谁要外出?”慕兰时突然哼哼了一声,竟然站了起来,睨着她,“母亲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