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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这黄毛丫头才多大的岁数,又是慕氏女子,也许是品评家为了和慕湄攀上关系说的也不一定。

“……那朕便要看看,她当不当得起这中正官的评议。”老皇帝忽而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喉咙咕隆着,安华偶然听到,心还会猛然一颤。

“华,”老皇帝忽而又叫安华,枯槁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案,眯眯眼睛道:“你说,此女是慕司徒的长女,又得了那么多的美名,慕司徒是把她当作继承人培养的吧?”

安华猛地点头:“应当如是。”

这么庞大的家族,想要稳定繁荣,自然要定下一个规矩。

“那你便去帮朕打听打听这个慕兰时,若是能帮上一帮,那便是最好。”老皇帝道。

安华默然:“遵命。”

***

“嗯,你是说,父皇的病有所好转?”一道略显年轻的男声道。

镶玉扳指与紫檀木相击发出闷响,循声望去,便是一身蟒袍的青年戴冠男子,正闲闲坐在桌旁,翻阅着一卷书册,烛火在他低垂的眉弓下投出锯齿状阴影。

这便是三殿下孟瑞。

他闻言只是停下了翻阅的动作,却不抬头,声色冰沉:“这怎么回事?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咱们那么菩萨心肠的长公主殿下,竟舍得让老参汤里少放二钱砒霜了?”

哟,想不到这孟琼突然不急了?孟瑞的嘴角勾起一抹讽笑。

他曾经想,他和大姐孟琼,恐怕是这世上最不希望父皇继续活下去的人。没办法,谁让二者都对那个位置觊觎——

孟瑞一直推测,老皇帝的身体江河日下,同孟琼照料他不无关系。纵然他希望登上皇位,也希望扳倒孟琼——可惜他一直没有找到孟琼下毒的证据,这事便只能搁置。

“这也不知,总之,小的今日听陛下提到,他身体渐渐变好了。”那隐匿于黑暗的人道。

孟瑞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他倏然抬起头来:“好啊,渐渐变好!”

那他偏偏便不如她的愿!现在突然让这老东西身体变好,究竟是做何居心?

难不成是要借老皇帝的手,杀杀他的威风、抑或是说直接扳倒他不成?

这老东西还想要挫他的威风呢?

他断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呵,这大姐当真是觉得自己对那个志在必得了不成?这世上从无一世的太女!”孟瑞的眼色愈发狠厉阴鸷,“这事,第一个吃到苦头的,一定是他孟琼!”

那人依然立在阴影里面,道:“殿下英明。”

“这样罢,我倒是有个想要笼络的人,今年的秘书郎,想必你应当知晓是谁。我得想个办法,同她结交一二。”新开一话题时,孟瑞的语气中都带着一丝玩味,“毕竟慕氏的人为官谨慎,她那母亲,又年纪太大,又不沾染这些夺嫡之事,当真是铁板一块了!”

“嗯,容本殿想想。”

***

自打戚映珠离开后,慕兰时便在她的房中转了一转。

昨夜分明看着那封信笺,在烛火舔舐下化成了一滩灰烬。这是一点痕迹都不想留下的意思了。

——这房中也只有她一个慕兰时,戚映珠将它烧了,便是不想让她知晓这信中的内容。

知道这信中的内容,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慕兰时凝眸沉思,愈发不得解。

眸光继续在房中环视而过,但慕兰时知道,自己得不到任何东西。

她必须还得等;又或是说,她还得继续钻研。

“戚映珠,到底我要如何做?”

***

慕兰时没有在戚家院子里面逗留多时,戚映珠并未告诉她什么时候可取衣服,不若下次再来——这样她也好说个由头,再拜访戚映珠。

当然,她没有这个由头,也可以拜访戚映珠。

她回去了,却撞见一辆四驱的华贵马车停于府外。

……瞧着那车辆的外观,倒是有几分眼熟。

正当慕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