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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死尊长吗?”

众人闻言哗然:“什么,慕大小姐逼死尊长?!”

这消息不仅让外面的人震惊,慕府里面的人也大为震惊:“什么?!”

她们偷偷从缝隙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那慕老爷子真跪在外面之后,便立刻去禀报大小姐!

那不是么,那老头和他的家丁,嘴巴里面一直念叨个不停的,不是大小姐又是谁?!

丫鬟匆匆地跑进丘园,去给大小姐知会一声:“大小姐,大小姐,外头出事了!四叔他爹在外面,和那俩家丁一块编排,说您坏话呢。他们骂得可脏,就说您是因为四叔坐了您的主座,您就不高兴了,要逼死他!”

慕兰时正在看清明祭扫的名帖呢,知道外面吵嚷,却不知道是这老货过来了。

——怎么,他儿子都自知理亏,他还要过来鸣不平?

素手翻过一页书册,慕兰时语气愈发淡了:“别理他。”

说着,她又是起身,“该去照顾花了。”

她命丫鬟递过来和田玉柄的金剪,慢条斯理修剪瓶中山茶,窗外哭嚎声顺着漏窗爬进来,倒比廊下那只绿毛鹦鹉学舌还刺耳——

“兰时丫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一系亏待了你,亏待你母亲?!以前的事那是以前的事,现在我是你的叔公,成封是你的叔父!”慕老爷子想起小倌教给自己的法子,心下愈发笃定,兰时丫头定然会害怕。

“那我今日就在这里给你跪下了!”

这一声传来,慕兰时修剪山茶的手都停了。

这老货当真是太不要脸了。现在正午,正是平津巷的达官显要下值的时候,回来便瞧见这种事,她们慕家的脸往什么地方搁?

不过,丢脸面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这是她上辈子就明白了的道理,更何况……

她并不在乎脸面,也不在乎身后名。

但有个老货跪下了,便是真心实意的。

想到这里,慕兰时便笑道:“晓月,你过来罢。”

晓月是丫鬟的名字,她诧异地看一眼大小姐:“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慕兰时抬头看了眼天色,眸色淡淡:“去库房取三十斤陈冰,给老爷子镇镇暑气——毕竟,光是跪着,这多孤单寂寞啊,毕竟我是小辈,他是长辈,我怎么说都要给他助助兴才是,你觉得呢?”

晓月哪里敢说话!在旁边支支吾吾一句话不敢说。

现在是什么时候?春天!还没到清明!

但是大小姐都这么吩咐下去了,她也只能照做。出来的时候,晓月疯狂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心道这个慕老爷子可是完蛋了。

慕老爷子的时间确实挑得极好,家丁一吆喝,便有许许多多家打开了门看过来;而他再一跪下之后,车马都为之驻足了。

天啊,这还是天下第一的清流世家慕家吗?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戏上演啊?!

慕老爷子看这么多人都看过来了,心下暗爽,这下还治不死你这个臭丫头?竟然敢跟我们父子斗,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过路的李夫人掀开轿帘时,正看见慕老爷子颤巍巍举起族谱:“列祖列宗在上,老朽今日拼着这张脸皮,也要让大家看看……”

可话音未落,方才紧闭的朱门忽然洞开,两个粗使婆子带着两桶冒着白烟的冰块,哗啦倾泻在他脚边,晓月的声音冰冷:“大小姐说,担心老爷子跪着中暑,特来襄助。只是今日慕府不开门,但又不能委屈了尊长,便就这样款待。”

众人静默须臾,而后看着那些冰水蜿蜒地流到慕老爷子身上,青石板洇出三团深色水渍和着冰水,相当滑稽。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率先爆发出来了第一声狂笑,接下来的笑声便是难以自抑,各自都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慕老爷子哪里知道会是这样,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家丁也一脸不可置信。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悠悠而过,有人挑起了帘,露出来一张老妇面容,正是柴家三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