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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肿,没再说她可以走,也没问她,是为了什么留下。

站起身,擦干脸,洗净手上残余的药酒,他握住青雀没伤的那只手,一起来看皇帝。

云皇后正坐在龙床边的绣凳上,用绸帕轻擦眼下,口中不轻不重,发出哀戚的哭音:“陛下……”

“父皇?”赵昱唤。

“阿昱!”云皇后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看见他眼中一片红,藏在手帕里的哭声险些停下。

“你父皇——”

“陛下,驾崩了!”太医院众人此时才悲戚道,“陛下驾崩!”

“父皇!”赵昱和青雀立刻走向龙床。

屏风外,几位重臣也大放悲声。

太医哀痛拜倒,奴婢掩面哭泣,一时间,整座紫宸殿里悲音迭起。

“你父皇……既去了,”云皇后哭着,哀声说,“他的后事,你……”

“请太子殿下主持大局!”

左相的声音传进来:“废太子残党未清,先帝又已故去,为国朝稳固,还请殿下继位,主持大局!”

……

经几位重臣连翻劝说,三让过后,赵昱叹息道:“登基之事,便由礼部商议。但要紧的是父皇的丧仪。”

他与众臣快速议定了大行皇帝的停灵之处,令宫中挂孝,鸣钟报丧,命从明日起陆续放出清白之人,将这几名熬了一整天的重臣暂且送去偏室歇息,又点了大行皇帝年幼无争的几个子女,让先出来哭灵。

趁此时无人,云后走出屏风,把儿子带到一边:“怎么了?和阿雀不高兴了?”

她这儿子可从七岁起就没哭过了——至少没在她面前哭。

她也不信,他是因皇帝快死了,伤心到哭红了眼睛。

“没有。”赵昱想了想,对母亲说,“是我做错了事。”

“这……”云后叹道,“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不多问。可阿雀是你自己不顾一切要娶的,你要知道珍重。”

她问:“阿雀和你说了没有?”

“什么?”赵昱现在生怕还有什么他不清楚,他错过了,忙问,“说什么?”

云后一看便知,青雀应是没说。

“她这个月的月事来没来?”她便道,“除夕那日,我让女医给她诊脉,便说似有似无。若这几日,她的月事还不来,那就大约是真有了。”

仿若胸膛又遭重锤。

和青雀说出,“前殿的画,她看见了”时一样,赵昱眼前一片空白。

“别发愣了,”云后一叹,“快让人给她诊脉。正是逢着国丧,礼仪不少,趁今日若能诊出来,先说出她体弱,也让她这几个月少吃些苦。她可是从清早忙到现在,也不知身上撑不撑得住……”

走回屏风里,看见青雀还站在龙床边,不知正想什么,她忙走过去,柔柔地唤了一声:“阿雀?”

……

正和同僚回太医院的曹院判,还没下紫宸殿的台阶,就又被太监急急请去了东偏殿,送到太子妃面前。

在即将登基的新帝灰铁一般的注视下,曹院判身上又出了一层冷汗。

反复确认过脉象,他才站起身,颤巍巍开口:“娘娘,陛下,太子妃娘娘……依微臣看,太子妃娘娘的脉象,确实该是有了。”

“赏。”赵昱张口。

“谢陛下!”曹院判连忙说,“微臣这就去写脉案。还有……还有太子妃娘娘脉象还浅,又遭逢大事,近日,都该好生歇息……”

“是如此。”赵昱看他一眼,“怎么让太子妃安心歇息,不受外人中伤,你知道分寸。”

“是,微臣都明白!”曹院判把身体弓得更低。

又等了片刻,看陛下和娘娘们都不再有吩咐,他才悄声退出。

“我去看明日还放谁。”云后便说,“阿昱,你多陪她一会。”

“别送了。”她一笑,示意青雀坐好。

张岫等人最后退了出去。

“怎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