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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好像还有整整一缸的泪存在里面。

她却哭不出来了。

她是没有母亲。她也没有父亲。她的父母,早在她还不记事的时候,便双双病亡早逝了。她被祖母亲手抚养长大,她是永兴侯府名正言顺的三小姐,她并不觉得自己无父无母便差别人什么。曾经有人议论她命中带煞克死了父母,她也只笑这些人无能糊涂。

天下无父无母的人那么多,难道个个都是命里带煞的不祥之人?不过是她们嫉妒她的家世,嫉妒她的容貌才学,嫉妒她的丈夫,又偏生样样都比不过,才只能编出这些没根据的话,好让自己心里痛快些。

她想不到,别人说一百句、一千句,都抵不过二郎说一句。

她想不到……她怎么能想得到,竟然有一天,二郎会骂她没有母亲!

坐在白石的台阶上,霍玥已经感受不到冷。她的心更冷。果然是最亲密的人,说出的话才最伤人。可她想不明白……她不明白。

只是短短一年而已。她和二郎,为什么就走到了今天的地步,动辄就互相吼叫、争吵,像是仇人一样,互相刺伤。

这究竟,是为什么?

在霍玥懵然的眼神中,宋檀再也站不住脚。

甩开袖子,逃一般地,他离开了祠堂-

不论除夕过得是喜是忧,第二天,新年初一日,在除夕入宫领宴的臣子诰命,依然要五更起身,再入宫朝贺新春,方能出宫归家,欢度新年。

康国公府和楚王都不例外。

凌晨,不到五更,不必人唤,楚王已在床帐里睁开眼睛。

昨夜,青雀是倚在他怀中睡的。这还是第一次。

不愿惊醒了青雀,他轻缓抽出手臂,将她移回枕上。

她还是醒了——呼吸变了。

楚王动作一顿,感觉到青雀躺回枕上,没有睁眼,只作自己还在睡着。

入宫在即,他没多想青雀装睡的原因。

碰了碰她的脸,楚王一笑,没叫她也起身,下床披衣,仍至外间唤人梳洗。

床帐里,青雀慢吞吞翻了个身。

楚王或许不愿见她醒来的样子。她不起,便也不用服侍他梳洗——虽然他也不必她服侍,但起身之后再睡又怪麻烦的。她不必入宫,很不用这么早起来。昨晚过了三更才睡……她还累着。

尤其手酸。

朦胧间,她察觉到卧房门开了,应是守夜的侍女进来,又隐约听到卧房外有人说话。

楚王晨起梳洗,从来没有吵醒过她。

出什么事了?

思量了片刻,抓过床里的外衣,青雀下床,一面披衣,一面走到卧房门边,打开门。

“……大年初一就请大夫,不吉利啊,宫里也会议论。不如就先叫府医去看,着实不好了,再请太医也来得及。”是严嬷嬷的声音,“殿下又即将离京远行了,更是——”

“楚王府什么时候忌讳这些了。”

楚王似乎有些不快:“拿我的名帖,这就去请太医。向宫里告假,说她,着了风寒,今日不能入宫了。”

“是。”严嬷嬷应下,没再多说。

楚王回头,隔着两间屋子看向青雀,大步走过来:“吵着你了?”

“出什么事了?”青雀摇头,“是谁病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晨起的他。

“李氏。”

揽过青雀,楚王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给她裹紧:“说她夜里突发高热,烧得不轻。去睡吧,你别着凉。”

“嗯。”带着留恋,青雀慢慢地离开他肩头。

被碧蕊芳蕊扶着走回卧房,她又听见楚王命人:“着罗清去守着二郎。若李氏不好,就先把他挪去前殿。”

第73章 爱妻“蠢材!”

罗清是和张岫一样,自幼陪伴楚王的内侍之一。

他虽不似张岫,连楚王在内宅时也常随侍左右,但青雀也见过他两面。他比张岫略矮半寸,肤色稍黑,生得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