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指指自己的脸颊。

“嗯。”尹南赫明显情绪低落，移开视线比划，“能看到这里了，鼻子下面。”

“怎么了？”戚淮往床边一坐，伸出指尖拨弄了几下尹南赫的睫毛，“看起来很伤心，感觉要哭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

除了你没人能欺负我。

“真没有？”戚淮歪头看他。

“没有。”尹南赫闷闷道。

“好，没有。”戚淮笑了一下，“不是说好要去动物园么，快起床吧。去买你喜欢的牛肉饭团做午饭怎么样？还是想吃三明治？”

尹南赫盯着戚淮弯弯的唇角看，他心道自己终于不必只靠语气来解读对方的情绪了。

他曾无数次想象过鞋子先生笑起来会是什么样，此时真正看到，心情却并没有那么高兴。

因为昨晚，对方把自己当成“前男友”的时候，也是笑着的……

阳光普照笑。

尹南赫嘴唇一抿重新缩回被窝，大被蒙头：“不想去了，这个周末在家睡觉。”

什么也不想吃，要吃你自己去吃，带你“前男友”去吃！哼！

戚淮：？

又怎么了……

戚淮伸手掀尹南赫被子，尹南赫躲在里面拽着不放，两人拽着被子一顿拉扯，被子里的尹南赫连吃奶的力气都快用出来了，弄得戚淮哭笑不得。

“看来是在生我的气呀？”戚淮笑笑，“如果你真的不想看见我，我就去……”

“你哪儿也不许去！”尹南赫突然掀开被子，鼻翼翕动，眼睛都是红的，“你、你、你哪儿也不许去，就在我身边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怎么哭……”

戚淮话未说完，尹南赫便急切地揪着对方的领子将他的鞋子叔叔扑在床上，很突兀地亲了上去。

这个吻毫无章法乱啃一气，像久别重逢的小狗在舔舐自己的主人。

戚淮吓了一跳，僵硬的肢体被尹南赫理解为是拒绝，小同学瞬间悲痛欲绝，两只手却仍然紧紧地抓着戚淮的衣服。

“我！我喜欢你！”

青涩的爱恋不管不顾宣泄而出，完全不计后果。未满二十岁的少年，喜欢就是喜欢，就连眼神都是热烈滚烫的。

他捧住戚淮的脸，像小熊捧着自己用尽全力才获得的蜂巢，贪恋地在对方唇上吮了一口蜜：“我真的很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喜欢……我的鞋子先生，戚淮。”

“我知道你有前男友，但他已经有新的生活了，所以你才不去找他，对吗？”

“我不想做替代品……可是，我也知道没人能代替你，我……”

他说得乱七八糟，声音开始带上哭腔，黑亮湿润的眸子定定看着戚淮尚未显露出来的上半张脸：“我要是能看到你的眼睛就好了，直到现在我都看不懂你的情绪。”

尹南赫垂下眸子，渐渐松开手，然而下一秒，他的鞋子先生便伸手托住他的后脑勺，笑道：“小笨蛋，接吻不是这样的。”

“唔——！”

“接吻的前提是能让对方感受到爱，否则就只能算做性骚扰或者强迫。”刚被骚扰过的戚淮轻声道，“舌头别那么僵，傻傻的。”

成年时期的尹南赫也经常在接吻这件事上败下阵来，亲不了多久舌头就发木，舌尖像小狗一样在外面吐着，涩的可以。

如果戚淮够坏，就会趁机让他吃点其他东西，美其名曰教尹社长在蘑菇上绕圈，锻炼一下舌头的灵活度。

尹小同学被亲的浑身发烫、气喘吁吁，戚淮说什么他都点头，恨不能被鞋子先生永远抱着亲下去。

“我成年了。”他抖着声音说。

尹南赫说完就去解自己的扣子，19岁的身体青涩至极，他敏感、柔韧，浑身都是纤薄绵柔的肌理，不像成年的尹社长那样肌肉漂亮到几乎要溢出甜美惑人的汁水。

戚淮喉结滚动，叹气：“……果然，无论是什么年纪的你，我都毫无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