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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撵走。

大家都在神都城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么一搞,可就相当于撕破脸了。

反过来念想想,是什么能促使任子高宁肯跟礼部撕破脸,也在所不惜的呢?

他料定龙川书院必然有个了不得的人物。

再去回想圣上忽然间降下旨意,让礼部协同京兆府巡检神都城里的书院,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圣上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因要抬举龙川书院,为这碟醋而包了饺子!

能让圣上瞧见的书院……

石尚书心有所悟,低声问:“莫非是宫里的皇嗣?”

聪明人说话做事,往往都十分轻盈,举重若轻。

任子高叹了口气,只说了句:“是啊。”就不必再说别的了。

石尚书就在这刹那之间,明白了此事的内情和首尾。

若是如此,那就能说得通了。

他由衷地叹口气,脸上带着感同身受般的愤慨:“山商真是可恶,奉命当差,却狐假虎威,欺凌幼小!”

任子高深以为然:“是啊,下官也是实在看不下去,才让人把他给撵走的!”

两个人心脏脏的聚在一起,开始说山商的坏话。

说了好半天过去,又觉得不对劲儿:

圣上怎么还没有传召他们进去回话?

……

披香殿。

贵妃还在跟圣上告状:“这天气多冷啊,居然让岁岁在外边站了那么久!”

圣上皱着眉头,特别认真地谴责:“真是太坏了!”

贵妃又说:“岁岁一直在流鼻涕,仁佑也是才刚痊愈,这要是有点什么……呸呸呸!”

她自己反应过来,及时刹车:“真是太可恶了!”

圣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用力附和一句:“真是太可恶了!”

贵妃还说:“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没错儿,”圣上就像个复读机一样,又跟着重复了一遍:“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惹得贵妃勃然大怒,又因为委屈,而红了眼眶:“你老学我说话干什么?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

圣上看她真要哭了,赶忙哄道:“我不是学你说话,我是觉得你说得有道理……”

再看儿子像只小白兔子似的,被安排在榻上安安生生地躺着,额头上还搭着一块小方巾,竟少见地觉得老太岁有点可爱!

他拉着贵妃坐下,说:“你来拿主意,怎么处置他们才好?”

还主动补了一句:“那两个衙门的人,这会儿都在崇勋殿那儿等着呢!”

贵妃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悄悄地往他面前一凑,小声说:“不如这么办……”

……

崇勋殿。

任子高跟石尚书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得到传召了。

结果临到门口,又接到吩咐,说是得再等等。

那就等吧。

午后时分,算得上是一天当中最暖和的时候了,可架不住他们为了面圣,官服外边儿的大外套都被去掉了。

且这会儿又正好站在风口上。

一阵风刮过来,裸露在外边的肌肤上的温度,就全都给带走了。

任子高有点冷。

石尚书也有点冷。

但是还没法儿说。

不然那不就相当于是在抱怨圣上了吗!

任子高就笑眯眯地说:“圣上日理万机,忙碌些也是常情,略微等一会儿,不打紧的。”

石尚书只能附和:“是啊。”

等。

等。

等。

等到最后,他再看石尚书,都觉得那不是石尚书,而是一条发灰了的冻鱼。

任子高很凄凉地想:我应该也是一条发灰了的冻鱼了!

关键时刻,还是崇勋殿的侍从给他们送了热茶过来:“陛下这会儿还有事儿,请两位再等一等,且喝杯热茶,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