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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回事,也就没再推脱,点点头,又叫了钱氏过来——现在该叫钱正芳了。

“明天府里边宴客,到时候你也来凑个趣儿,也没什么外人……”

钱正芳有点拘谨:“只怕我身份低微,辱没了贵客们……”

德妃瞧了她一眼,很郑重地说:“人贵自重。”

钱正芳听得心神微颤,暖意紧跟着上涌。

她行礼应了声:“是。”

也是因德妃这句话和夏侯夫人已经提过要请的客人们是谁,她也大着胆子开口了:“我倒是还认识一个人,娘娘也是认识的,或许也可以请她来。”

钱正芳认识,我也认识?

德妃起了好奇心:“谁?”

“就是内庭的许供奉,她也给皇嗣们上过课的。”

钱正芳笑着说:“我刚出宫的时候,在外头选了摊子卖画,许多事情都不详熟,许供奉帮了我许多,后来熟悉了,才知道原来她竟在内庭里教授咱们殿下……”

阮仁燧知道她说的是谁——就是教他和大姐姐穿衣打扮的许供奉嘛!

德妃听后也笑了:“那倒是好!”

夏侯夫人就使人再去写一张帖子送去:“赶紧的,去晚了,万一人家有约了呢!”

如是这么一来,请客的人选就这么定下了。

谭、费、霍、钱、许,五位客人。

五个人,德妃熟悉的也就是谭郎中、费氏夫人和钱妈妈,剩下的两位倒也都接触过,只是不算十分熟悉。

阮仁燧也是如此。

等他长大,霍少监都致仕了。

好在要请的几个人都是关系扯关系,不怕没话聊。

尤其霍少监还是韩王妃的养母兼姨母,有这么个熟人在中间横亘着,见了面也不怕没话说。

……

如是到第二日中午,便热热闹闹地聚到了一起。

德妃久不见费氏夫人,当真是十分惦念,看她脸色红润,实在是很欢喜:“夫人的气色比先前好多了!”

阮仁燧在旁边用力点头:“是呀,好多啦!”

可见承恩公就是个扫把星,离他近了,净倒霉!

霍少监同费氏夫人私下往来比较亲近,也了解她的近况,闻言便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席间众人听得眼睛一亮,齐齐看了过去。

费氏夫人有点不好意思:“不是什么大喜事,也是才刚定下来的——我要往石泉书院去教书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哦!”了一声。

神都城内最顶尖的学校,无非是六学二馆。

这是官立的学校,而除此之外,也有私人开办的学馆。

石泉书院便是其中的翘楚。

德妃很好奇:“夫人是去教授哪门课业?”

费氏夫人笑着答了:“两门课,琴和经义,都是从前考过的,好在还没有忘干净。”

神都城内评比家风,费家是其中的翘楚,就是因为他们鼓励儿女读书,至少要将一门课业学精。

费家某位先祖留下的不成文的规矩,后来成了许多大族的家训:不要只陪送女儿金银,也要给她一项立身的本领。

琴棋书画,经义诗词,但凡有一项可以谋生的强处在,哪怕有一日家门败落,总也能找个地方混口饭吃。

知识是很宝贵的。

又因为太宗皇帝在时,正式开设了考学制度。

简而言之,必须得通过朝廷设置的两次考试,也就是常识资格考试和专业资格考试之后,才能去官学或者私学当中去任教。

两项考试当中,常识资格考试相对简单一些,大概等同于秀才的难度,专业资格考试就要专精多了,约莫等同于举人的难度。

这也缔造了勋贵高门女郎之间的另一种攀比——比谁通过的专业考试更多!

哪怕嫁妆简薄一些,有一摞专业考试证书金灿灿地摆着,说明人家脑袋聪明,家里边也着意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