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的预定之内的“戏剧”之中,应该并不包括她的存在——夏油杰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能够把她纳入计划、控制她行为的存在,即使真的有神也未必能做到。
再综合她刚刚过来的时候说想救什么猴子的话,这只奇怪小浣熊应该只是发挥了她爱管闲事的习惯……她也向来爱多管闲事,为了不认识的猴子……啧。
想起过往之事,狐狸眼青年睫毛微垂,想骂她,最终又还是没说出什么重
话。
他只是后退一步,重新拉开了安全的社交距离:“看在你失忆了的可怜相,告诉你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打算用什么来交换?我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
……怎么两个前夫哥一张口都是要钱?甚尔也是,夏油杰也是。
现阶段的朝暮倒是不怎么缺游戏内货币,毕竟身上还有Reborn老师的黑卡,钱不够花也可以找师兄要——最重要的是,反正她问出情报以后都是要读档的,现在把钱给他,无异于空手套白狼,主打一个毫无损失。
她豪爽地把黑卡拍在这位“僧侣”的胸肌上,潇洒道:“这些都是你的,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我的钱当然也都是你的。”
赤井秀一:“…………”
知道内情的黑发狙击手额角微微一抽,还是勉强端住了那张冷峻的面孔。
而对于不知道这些钱他根本花不到一分、等玩家过了河就要被拆桥拆得连块砖都不剩的夏油杰略显讶异地挑了一下眉毛,显然有些猝不及防:他本来都做好了抠门小浣熊画饼给他说只欠人情的准备,这次她掏钱居然这么痛快?失忆后她的钱不用用来养那个吞金猴子了?
但有钱也算是好事,在短暂的惊讶过后,狐狸眼青年便恢复了镇定:“看起来在远离吞金牛郎以后,你的经济状况得到了一定改善……明智的选择。”
“想知道百鬼会的事?可以,我可以告诉你。”他顺手把卡收好,双手插回袖中,懒散地倚靠在屏风上,恢复了那副从容不迫的教主姿态,“那些蝼蚁想为他们死去的主子‘报仇’,所以找到了盘星教,希望借助我的力量,为这场复仇画上一个足够盛大的句号,用亡魂超度亡魂。”
“而我对蝼蚁啊猴子们的戏码本来没有任何兴趣,只是听某些人推荐,说这场戏或许会很有趣,所以顺水推舟,来看看热闹罢了。”
这种蝼蚁猴子的叫法相当中二,朝暮却暂时懒得吐槽。她的心思全部放在了情报上。
先不说百鬼会已知的傻吊阴谋,夏油杰口中的“某些人”显然就是那个白兰了。朝暮越想越觉得这名字耳熟,和赤井秀一交换一个视线以后也想起来了:哦,白兰好像也是个意大利黑手党?之前藤田议员好像就是想去投奔他来着?好像还是黑衣组织的盟友?
懂了,这位白兰先生应该算是幕后大反派……而且听起来还是个偷税犯。
“所谓的戏剧,是指看炸弹把人炸飞吗?”她唇角下压,面无表情地问,“那某些人可真有够厕品。”
一想到被炸飞的人里有萩原研二,她就觉得这个偷税犯真该死……百鬼会的小喽啰也是,她找个机会要把这些人全杀了。
短发女孩眼中的杀意亮得惊人,提到“人”的时候显然也有非常想维护的对象。夏油杰居高临下地瞥她一眼,只觉得这家伙果然还是和以前没什么差别,都那么关心那些……算了。
“虽然我对这位白兰先生的品味不太了解,但这一次,他的趣味倒的确……还有点意思。”他揣着手,怀抱着难得的好心,回答了她的问题,“他让我来看的并不是那种无聊低级的血腥场景,而是‘命运’。”
“如你所见,那具尸体可不是我的手笔。我虽然能操控咒灵,但还没到能让死人违背物理规则动起来的程度。那种力量……更像是某种绝对的、不讲道理的‘意志’。”
“注定要爆炸的炸弹,注定要死的人。地上那只猴子存在的意义就是实现这个——为了达成某个‘既定结果’,可以无视一切过程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