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有些后悔。

小谢会在衣服穿着实在不舒服的时候提出意见，尽管次数很少。

可因为图案而非布料提意见，小谢是没有的。

沈青看着他，忽然抬手，勾住了他脖子上铂金的十字链。

他不能不低头，鼻尖随沈青拉他项链的手持续发力，擦过了沈青侧脸，“你腰这么细，穿纯黑的衬衫，会显得你太瘦了，这是第二个原因”松开他的项链，沈青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摸上他的后颈，“真不喜欢条纹？还是不满意的其实是别的什么？”

越说到后面沈青的声音越轻，也越辨不出喜怒。

鼻端充斥着沈青身上古龙水的味道，木质调的中性香，温和清雅没多少冲击性，可他们的距离太近，谢方升产生了一种呼吸道都被对方捆缚的错觉。

“老板，我错了。”

“认什么错？真不喜欢那就换一件。”沈青声音含上笑，“只是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怎么突然有意见了？”

“我……在医院里……闷了大半个月……看见条纹……就……”

被自己禁锢住腰的青年身体紧绷，让人想到蓄力至极限的弓弦，可就算如此，莫说反抗，那双手在他身后颤颤地，试图回抱又不大敢抱的样子。

最终，只虚贴在了他的后背。

沈青笑出声来，搂紧谢方升的手放开了：

“怎么委屈巴巴的？这么容易被吓到？”

退开一步，沈青帮谢方升打理起锁骨上方那条被他扯乱的十字链：

“你是小朋友啊甜甜？等会吃饭可不能这样，胆子放大点。”收回手的时候，沈青没想到自己这条漂亮的狗是真听话。

真能把胆子放那么大。

不吃浪的

装饰古雅的包间里，围绕着红木圆桌坐了三个人。

谢方升坐在男人的左手边。

虽被沈青喊作“老宋”，这男人看起来其实跟沈青差不多大，体型也保持得不输沈青。

包间的墙面上挂满了各种画，倘使以画的技法来作比，沈青算“青绿山水”，五官是偏于浓重深邃的英俊，这男人就是“浅绛山水”一身灰色休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敞开了一颗扣子，身上没有多余装饰，只除了左腕上一块银色的腕表。尽管穿得极素净，通身内敛沉稳的气度也足以证明这人不凡的身份，复古的落地宫灯，照着男人清俊的面容，象牙色泽的皮肤上没有一丝皱纹。

沈青说这个男人指名要他，可谢方升暂时没感觉到对方有特殊关注自己。没妄动，谢方升只是在男人跟沈青谈笑间一直适时地为他添着度数很低的酒、用公筷夹菜，也在听他们说话，说的是沈青一个手下的事。

这个手下，在原剧情里提到过两句，是跟沈青出生入死六年的人，名字叫杜人凤，现在是沈青的左右手之一。他出现的那小段剧情是：在轿车的后座，通宵后困倦的沈青昏昏欲睡，无意识靠在了杜的肩膀，让当时坐在副驾驶窥见这一幕的主角攻白懿行狠狠喝了口醋

虽说没有杜的外貌描述，这个男人理当已经报案，报的损害物品定价足有一百万。

为什么打砸，他们没聊。谢方升只能猜这个KTV是牵扯到了那个派杀手弄沈青的人，否则最近也没什么别的事，没法解释沈青给自己找麻烦的行为。一百万，早过了刑事案件的标准，足够把杜人凤送进去。

沈青想请这个男人帮忙重新定损，把钱数给压下去，弄成治安案，更希望由男人出面联系对面背后的人，“吃顿饭，聊一聊”。沈青说得不算直白，被沈青唤作“老宋”的男人也没有在饭桌上明着表态。

吃过饭，沈青把准备好的人全都叫进包间。

谢方升把两个人换下来的衣物一件件挂好了，又把沈青指定的一部片子放上，然后坐进旁边的黄花梨圈椅。

他靠着椅圈，陪看片，也预备着随时给他们差遣。

包间里除却专业的按摩师，还有负责那方面的漂亮男女。一个看起来跟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