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韩。”
他拍了拍韩骐的脑袋。
韩骐抬眼,蓝眼睛滚烫地望他,边喘气边问:
“怎么了?”
拧动门锁的声音响起。
韩骐这次终于听见了。
沈青怎么可能这时候回来!
他惊得连忙想从谢方升身上下来,却被男人的手按住了后颈和那只戴着手镯的手。
这个男人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他眼睁睁看着,男人换成用手臂禁锢他的脖根儿,美得灵性的手指在他的手镯上拨弄两下,一转。
蓝幽幽的一薄片利刃弹出。
微不可查的叹息后,在一声疯狂到极致的怒吼前,浑身僵冷的韩骐听见了头上传来的轻柔如羽毛的声音:
“再见。”
门口的沈青一开始完全呆住了。
在没能打开门,又听佣人说韩骐来了,跟谢甜一起在卧室的时候,他想了种种可能,或许是最近因为养父母在他手中而变得乖巧的谢甜想联合韩骐,给他一个惊喜,只是不小心反锁了门,或许是他们在讨论什么不能给佣人听见的别的小秘密,他甚至连两人偷偷在他的卧室里打起来的画面都想象到了。
他唯独没有想象过这个。
他怀疑现在自己所处的并不是现实,而是梦,只可能是梦。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有人,敢在他沈青的床上,睡他沈青视为禁脔的人。
宋致都不敢。
这是对一个男人能做的最大的侮辱。
现在,就算是宋致,都不敢在他的卧室,他的床上,当着他的面,睡他的
“我杀了你!”
沈青大吼着冲进卧室。
韩骐跳下床:
“沈……沈哥,我,我是,张……张哥……啊!”沈青抓起床尾那把四脚都是钢制的椅子,猛地砸向韩骐的头。
只一下,韩骐跌倒在地,头破血流。
“是张……啊!”
“在老子的卧室!在老子的床上……你这个贱人!你他妈去死吧!你居然敢碰他!”沈青提着椅子狠砸,血红着眼不断重复,“你是不是找死了?你他妈在老子的床上碰他!你他妈在老子的床上睡老子的人!是不是不要命啊!杀了你!我他妈杀了你!”
沈青忘记了寻找更有杀伤力的武器,忘记了喊保镖。
从打开自己的卧室门,看见自己的男人被压住,被压在自己睡觉的大床,胸口是被烙下的红色,是韩骐吸出的吻痕的时候,沈青整个人就被暴烈的杀意塞满了。
理智被挤出了脑子,他的头快要爆开一样疼,眼前的画面赤红。
他发了疯般随手抓起卧室里各种东西,盆栽,摆件往韩骐头脸招呼……直到把身下的韩骐砸得再也看不出原本的俊俏,一张白皙的脸成了血胡淋剌的模样。
医院。
才上午九点,张格就来到了白懿行的病房探望顺便诉苦:
“白老弟,你一个,我沈大哥一个,唉,说起来真各个都是英雄好汉!怎么就全栽在了一只狐狸精身上呢!”
他的白老弟正用骨头没断的那只手抛着一枚钻戒玩。
其实有些不满对方的冷淡,只是自从他的白老弟醒来,被推着去杜人凤的病房看了一次杜人凤后,也不知在里头都发生了什么,总之出来以后,他的白老弟就变得令他这种凶人都有点发憷。
如果说以前,他的白老弟是一款威力悍猛的炸药,现在倒也是炸药,区别只在于,现在,他的引线每一秒都在燃烧。
没谁知道那引线的长度。
就算是最近跟白老弟待的时间最长的他,也看不出。
“昨儿下午我叫小韩去解决那个谢甜,这不也是为了”
“什么?”
反射细碎光芒的钻戒,被一只骨节清晰的大手死死攥紧。
白懿行握住内圈刻有拼音缩写和锁链的钻戒,盯着张格,问:
“你叫韩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