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再睁开的时间都不到,手腕被捏住,一阵剧痛从左臂传来。

他晕晕乎乎地被抵在了墙上,脸贴住一片冰凉。

对方坚硬的肘关节抵在他的后颈上,疼痛和墙面的凉意唤醒了一丝清醒,他快疼死了,不由怒喊:

“妈的小婊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样对我!”

谢方升没舍得丢掉从佳人那里讨来的一支烟,左手扭住他,右手小臂发力抵稳了他后颈,谢方升凑到烟嘴上吸了一口,冲他侧脸轻轻吐出: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士香烟柔和的味道混杂着这个男人身上的酒香和麝香,从鼻子一直流窜到下腹。

吴禧受了这口气,声有些软了,下面却截然相反:

“谁……你TMD谁啊你?!”

“沈青,沈老板,青云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你知道吧?”把烟叼在嘴里,谢方升从西装上衣的口袋里掏出手帕。

他准备给这个骂他婊子的小东西一点教训,又不想直接触碰对方口鼻:

“我就是他的爸”

脖子上的压迫感突然消失。

手也立刻被松开了,吴禧回头,看见刚才暴力压制他的男人后退几步,靠在对面的墙壁上。

一双精致生采的眉微蹙,仿佛有点惊慌。

根本不知道这是哪一出,他只是顺从本能地冲过去,攥住对方的领带,把那张脸拽向自己:

“哼,神经兮兮的骚婊子。”

怀着报复欲和性欲,他长大了嘴,就要啃到对方优美双唇的一瞬,忽然一股巨力从手臂传来。

“呃啊”把他拽开的男人拥有野兽般的敏捷和力量,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就受了对方一记凶狠的过肩摔。

躺在地板上,他眼前金花缭乱,恍惚看见踩着他的人拥有一张男性化的极英俊的面孔,眉眼笼在一片深邃的阴影中。冰冷的、审视垃圾般的两束光线,从那片阴影中投向他。

男人的脸上还有道疤。

这不是……他迷糊哼叫两声,失去了意识。

“谢经理,以后不要到这种没有摄像头的地方来。”杜人凤收回踩在男人身上的脚,看向谢方升,皱眉:

“别人可能安全,你不安全。”

刚才这男人淫猥张大的嘴,和更下流地隆起的裤裆,足够说明,假如他没碰巧过来这里,接着会发生怎样的坏事。

“多谢你啊,阿凤。”

谢方升走近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条白手帕。

手帕微有一点皱,带着跟对方身上如出一辙的香水气。

对方很自然地擦去了他脸上沾着的,来自那个男人的散发酒臭味的口水刚才那个男人正张大了嘴要啃谢经理,拽人过来的时候,满嘴蓄积的唾液就像天女散花一样,身手再好也躲不开这种恶心的暗器。

谢方升正要收回手帕,杜人凤一把握住他手腕。

“怎么了?”

谢方升笑着问。

能清晰感觉到是男人的手腕,骨节尽管偏于纤细,却十分俊秀。

“你不用对我说谢。我知道的,没有你我就又进去了。没有你,沈哥也不能搭上现在这位。后面再加上对方的运作,我就不知道要坐牢坐多久。”

杜人凤望着对方肌肤雪白的面孔,嗅到了对方身上的香水味。知道是男人,还是觉得这一切都很值得呵护。

这位谢经理是他近二十九年的人生中从未遇到过的存在,在警校没有遇到过,在监狱里更没有,后来跟着沈哥,也是这次才认识了对方。

从那点很小的泪痣,看进了一双盈盈的眼睛,他说:

“手帕给我吧。是在我脸上弄脏的,该我洗了还你。谢经理。”

看着谢方升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走道尽头,杜人凤目光在听见动静赶来的两个保安身上一掠,指了指地面:

“打。”

薛彬:哥,我帮你弄一弄那个侯超。/毫不设防的小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