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状似恭顺的姿态,看他纵使不刻意施展勾引手段也足够楚楚动人的俊美脸孔。

没戴丝巾,光是衬衣领带,遮不住那形状优美的喉结上一圈醒目吻痕。

可走进来的时候,沈青注意到,他双眼熠熠有光,面颊略带着健康血色,举手投足间姿态利落,绝不像是被鞭子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道具欺负过的模样。

“我以为老宋说彻夜长谈是说着玩的,结果你们真聊了一晚上?”

沈青似笑非笑,看着谢方升。

谢方升没有闪避他的目光:

“借用了一下您庆斋里的乐器室。我跟宋哥玩了会儿里面的琴。”

“琴?”

沈青抬手摩挲了下颌,镜框银光一闪,他垂了眼睛,低笑道:

“你们倒是有共同的兴趣爱好。”

“全要多亏沈哥您,给我请了不少好老师。”

沈青抬眼,看到了谢方升脸上的笑容。

跟昨晚上对着自己笑感谢自己叫他看书时,如出一辙。

对方继续以感激的笑容说:

“不然就我的条件,一辈子,也别想摸到那些文艺范儿十足的东西。沈哥,谢谢您。”

沈青的手缓缓放下来,按住了办公桌:

“老师教得再好,也要你这个学生肯用心,才能学得好。”

“那当然的。沈哥,您交代的事,我都会尽全力去办。”

谢方升表情诚恳。

“是吗?”

他越表现得温驯听话,沈青脑中,越是不受控制地浮现昨晚的画面。坐在圈椅上,腰身挺直,对着宋致,这个男人全不在意自己的目光,自己的脸色,嘴里天花乱坠,神情镇定从容。

那份镇定从容里分明是这个男人满身的桀骜和狂气。

肘弯紧压在办公桌上,沈青略微倾身,以直勾勾的目光看了谢方升一会儿,忽地往后一撤,连带他坐着的皮椅。

沈青仰头道:

“你这么乖,这么肯帮我办事,我反而有点不放心。就怕你是在逞强,为了讨我高兴呢”

他唇角弯起,一秒,笑容倏而敛去:

“衣服脱了,我看看。”

站着的男人沉默地低头,沈青看见他垂在西裤两侧的手,好像是想攥拳,一瞬却又舒展开。

“怎么?”正在他要命令对方抬头时,那张羸瘦立体的面孔扬起,竟露出一个婉然又羞涩的笑。

“老板你不放心我,想检查,当然没问题。只是,能不能把窗帘拉上?我有点”

谢方升又低下头。

“原来是在害羞吗?犹豫这老半天的。甜甜,这些玻璃,是单向的。”沈青边解释,边笑着一按遥控器,窗帘徐徐放了下来,室内光线变暗了些。

谢方升一副腼腆神情,似乎承认了他的说法,右手往下伸,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

青云政府事务部的项目主管一般不负责在公司内组织横向会议,多是在外头跑或者当门面负责接待。谢方升今天穿了一身严整正装。

藏青色西装和配套的领带,以及不会出错的白衬衣,足够的职业化也略显冷峻。

可是一旦配上那张脸就刚刚好,沈青认为。1

刚刚好地结合了这个男人的英挺和柔媚,不会扎着人也不会软过了头。

像是解除了顾虑,也怕他生气,谢方升今天扯领带解扣子都毫不犹豫。

衬衫一点点敞开,露出遍布了斑斑红痕的胸膛。

沈青看在眼里,不禁皱眉,开始怀疑他的说法。

直到谢方升将衬衣迅速地一剥,拎在手上,沈青才发现他从肋骨往下光洁一片,是没有半点异样痕迹的。

沈青看回他状似惨不忍睹的胸口。

其实细细打量,印子都咬得不算深。

只是这个男人皮肤太白,一丝红也如血溅在淬出寒芒的刀刃上,格外刺他的眼睛。

这么一看宋致还算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