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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年轻的掌权者。

这些记忆涌上来的时候,言威难得痛心片刻,痛心之余,又庆幸自己父亲已经死亡,随后五脏六腑再次陷入焚烧。

很想一了百了,但做不到,用尽全力也只能打伤自己。

慢慢的,言威站起来,他慢步往前走着,眼神逐渐从迷惘变成坚定:他要离开这里,建立他的历史。

不,他与他父亲的历史。

“叮——”又是一个电话响起,电话那头说了几句话,时咎“嗯嗯”两声便挂了,他朝沉皑摇摇头:“也联系不到言威。”

沉皑拧起眉心,心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言威会去哪里?一切可能找到他的地方都没有音信,联系不到,连夏癸也不知道,像凭空消失一般。

如果找不到他,当前只有一个办法:主动出击。

季水风提供的信息是那位最近在文明中心屠杀能力者的是一个拥有隐形能力的人,这个能力在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不是文明中心的人,还不能贸然行动。

“她说目前是两个人,一个是隐形的,另一个是黑衣服。”时咎说,说完上下打量沉皑,调侃了一句,“该不会是你吧?”

沉皑淡然笑了一下说:“如果是我,你该庆幸,至少我不会杀你。”

时咎刚要满意这个答复,沉皑又接了一句:“麻醉就够了。”

时咎无语:“大可不必说最后一句。”

之前已经有过猜测,那位黑衣服的多半是舟之覆,只是不知道另一个是谁。

时咎问:“舟之覆跟言威合作能做什么?”

这个问题想都不用想,沉皑便面无表情地给了他答案:“言威给他承诺,杀死所有能力者后,让他当掌权者。”

时咎沉默须臾,不理解道:“他怎么就那么想当掌权者,言威会不会给他都是个问题。”

以前听江遂提起过,舟之覆对权力有一种异样的执着,现在看来,这份执着已经让他不择手段了。

沉皑站在窗边往下看,除了一片未重建的废墟、残砖败瓦,整个文明中心街道都没什么人,只是大楼里几乎都亮着灯,跟前段时间所有城区隔离时一样。

他低声说:“我主动下去引他们出来。”

时咎毫不犹豫说:“我跟你一起。”他想了想,补充道,“在他们眼里,我才是那个有能力的人,是他们的目标,我去更合适。”

沉皑回过头看他,微微皱起眉。

时咎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可以瞬移,紧急之下也许还有奇效,这个未被完全证实暂且不谈,如果真的有危险,他从梦里醒来也是安全的,下一次进入梦中,又是一个完整且活生生的人。

只是沉皑不太愿意因为这样而置他于险地。

见他不说话,时咎往前几步走到他身边,轻声对他说:“你别担心我了,我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痛一痛就没事了。”

沉皑叹了口气,目光从时咎的眼睛挪到他脖子上,忽然沉皑抬手,手指覆上那根一直未被时咎取下来的脖环,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但时咎立刻读懂了,那是抗拒,于是他换了个说法:“那我们一起吧。”

沉皑视线又转移到时咎的目光,片刻,他沉闷地“嗯”了一声。

时咎突然想起什么,他问:“你为什么一直隐瞒你有能力的事?”

“不想让人知道而已。”沉皑简单揭过。

不想让人知道他曾经最开心的两年。

“叮——”思绪还没飘出去,沉皑的手机再次响起。

是季水风。

电话一接通,她的声音立刻直直冲出来,简单清晰:“掌权者大楼,单赫死了。”

沉皑捏着手机的手一紧,立刻挂了电话。

“去掌权者大楼。”

路上几乎没人,自从关闭大门的文明中心广场早失去往日神采的热闹,路面的坑洞被修复一些,但依然未能完全复原,看上去一片残垣断壁。偶尔走过的人也是行色匆匆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