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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图维持住好事将近的兴奋感,却又无法抑制地想压下嘴角,这种挣扎让他脸部的肌肉抽搐起来。

这样的情况没持续多久,言威一口血吐在地上,他颤颤巍巍好几步才抓住椅子坐下,疯狂喘气,喘得像溺水后的窒息。接着他艰难站起来,眼睛瞪得充满红血丝,使出浑身解数在右手凝聚了光,用尽全力,也只能狠狠朝自己的左胳膊拍下。

骨头碎裂的声音。

一步,再一步,如同老了二十岁,他佝偻着背,蹒跚着脚步缓慢离开办公室。

文明中心没有独行的人了,他们全部躲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或者结伴出行,但即便如此,依然没能挽救他们的性命。

一部分人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杀自己的是谁,另一部分则是在震惊里死去。

“其实我对杀人没兴趣。”舟之覆觉得无聊,拍拍自己的手,尽管不是他亲自上场,不过亡灵大军的功劳就是他的功劳。

他是无所谓做不做历史的罪人的,那天能力者在广场上的集结,让他很好辨认出了文明中心到底还剩多少能力者,该杀杀,该埋埋,至于普通人,他没兴趣,不过妨碍到他了,那就没办法了。

他旁边的人手里拿了把水果短刀,从面前倒下去的人胸膛里抽出,上面的血顺着刀刃一滴一滴往下渗,他随意找了片草丛将血抹在绿植上,站起来随心舞着挽了个完美的刀花,又迅速收回去,脸上蓝色的颜料显得他永远在笑。

总感觉这小孩声音不太好听,舟之覆不是很想跟他说话,却不得不被迫听他说。

“那个人不跟我们一起?”那小孩问。

舟之覆耸肩,并不在意:“他强得很,你别想了,单手都能把我俩解决了,管他呢。”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杀我想杀的那个?要不是为了正大光明杀人,我才不想跟你合作。”那个人继续说,说得很急,非常迫不及待,甚至提起都让他觉得兴奋,但想了想又觉得差点什么,接道,“只能杀有能力的?还有一个没能力的行吗?”

舟之覆斜他一眼,阴阳怪气道:“哎呀真的厉害呀,小小年纪杀心这么重,要杀谁啊?”

对方挠了挠头,说:“叫何为。”他觉得自己很好心地把何为向舟之覆介绍一遍。

舟之覆嗤笑:“别说那么多,我又不认识,反正没能力的我是懒得动手喔,有能力的,你想杀谁啊?”

那个人比舟之覆矮太多,所以看他总是得仰着头,尽管如此,也矮化不掉他眼里的疯狂。

他的笑容几乎扯到耳根,他说:“时咎。”

舟之覆眼皮一跳:“哦?”

这个认识。

第70章 平地起惊雷

一片红色荒漠里, 一个身影蹒跚走着,很久之后,他终于不受力般倒坐在地上, 他的额角流下一滴汗。

独裁、掌控、统治,这些信念无时无刻不在侵袭他的思想, 没有办法把这些东西驱赶出去,只能任由它们腐蚀自己, 五脏六腑都烧焦后,好像这些信念本身就是他的追求。

言威想起小时候他的父亲时常对他说的话:历史是胜利者的历史, 所以如果想改变历史, 就去做个当下历史中的罪人, 因为百年后,所有的罪人都是开拓者, 都是先知与领袖, 除非你本身就失败了。

但言威向来不认为他父亲说的是对的,尽管胜利失败都是相对存在, 但世界上一定存在某种准则, 这个准则就是天道, 在天道下,正义与邪恶都存有倾向性,神与魔并不共存,就像两百多年前沉家的作为一般。

初代的掌权者应该是季雨雪和沉初光, 但从没有规则说以后的掌权者只能是这两个家族。有能力者上。

但历史却让季家和言家传承了两百多年, 不以能力为基础, 以姓氏为基础,所以到言威这里,他想改变这一局面, 他反对言霏将掌权者托付给他,而是该让更有能力,心怀苍生的人来,甚至,可以取消掌权者法案。

后来的剧情与他最初的预想截然相反:他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