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地收回目光,镇定自若露出笑容。
萧庭訚的唇角悄悄上扬,又被压下来。
“你跟朕保证,不会知道这件事后,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萧庭訚淡然道。
沈微渔闻言,困惑不已,这么简单吗?可他话里的意思是什么,自己怎么会做不可挽回的事情?
她抿着唇,突然暗生退缩之意,可当务之急还是问清楚朝梣究竟意欲何为。
萧庭訚仿佛看穿她的纠结,再三问她:“你当真要问吗?”
沈微渔这次义无反顾地道:“告诉我。”
她正襟危坐,一截白玉脖颈绷直,秋水剪瞳倒映他的面无表情。
萧庭訚指间如竹节般般清瘦修长,一下又一下叩着矮几。
“朝梣是不是跟你说过解开情蛊的事情。”
沈微渔当即反应过来,蹙眉道:“跟解蛊有关吗?”
朝梣这次回来的匆忙,沈微渔细细一想两人之间的对话,心底冒出不可思议的想法。
可她还是不敢相信,目光落在萧庭訚身上,妄图问个一清二楚。
萧庭訚从容不迫地道:“情蛊能解开,但解开后,另一方会死。”
沈微渔听到:“死”,整个人如惊弓之鸟,猛然站起身,却用力过猛碰倒矮几,噼里啪啦,瓷器糕点摔落在地上。
一声惊雷轰隆隆响彻天边,沈微渔头晕目眩,趔趄地扶住床榻边,方才稳住了心神。
“你是不是在骗我?”沈微渔唇角干涩,嗓音颤抖。
萧庭訚欲扶她,可被她一手挥开。沈微渔双眼泛着红血丝,眼中氤氲,脚边狼藉一片。
他不可能解开情蛊,就会死。
若真是如萧庭訚所说,他当初给自己下情蛊究竟是抱着什么心态。
他现在又是如何做出必死的抉择?
沈微渔心如刀绞,同时明白萧庭訚没必要骗自己。
可正是如此,沈微渔的心像是被千刀万剐般,耳边也传来呼啸的寒风。
不不不,她还是要去找朝梣问清楚。他不可能那么傻要用性命来解开情蛊。
沈微渔像是找到一线生机,立马冲到门外,可还没走一步,萧庭訚拦腰扼住她。
“放开我,放开我。”她朝着萧庭訚拳打脚踢,面容流露悲哀,泪水滑落脸颊,滴落在萧庭訚的手背上。
萧庭訚的心也好似被击碎,收拢扼住她的力道,任由她拳打脚踢。
沈微渔见他还不愿意放手,胆大包天地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宛若之前被逼急都会咬在他的肩膀上。
萧庭訚身子一僵,眼前浮现两人之前的往事,耳边忽然听到她的压抑的抽泣声。
沈微渔不知何时松开嘴,无能为力地埋在他的胸口,抽泣的声音像一根根针扎入他的心中。
他知道朝梣对于沈微渔的不同,也知道这件事大可不必告诉沈微渔,反正朝梣死了能解开情蛊,对他来说一举两得。
朝雪找上他的缘由,自是利用萧庭訚将此事告知给沈微渔。
沈微渔知道朝梣要献祭生命,不会放任不管。
萧庭訚明知道她是在利用自己,可他这
次甘愿上当。
直到沈微渔埋在他胸口哭泣。
他才缓缓开口:“朝梣的死能解开你情蛊,对我而言一举两得。”
“但朕不想让你一无所知。”
沈微渔仰起头,迷惘地望着他,曾几何时,多疑的萧庭訚竟也会为他人着想。
她的胸口又疼起来。
沈微渔双手用力推开萧庭訚,捂着胸口妄图遮掩自己的异样。
“我明白你的好意,多谢。”
她不能在萧庭訚面前纠缠下去,转身又想冲出门外,刚到门槛,手腕被扼住。
“我要去见朝梣。”沈微渔回过身,红着一双眼凝望他,唇角死死抿着。
萧庭訚居高临下地睥睨她,凌厉的下颌紧绷,拢住她的皓腕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