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寒冷,满室春光,薄薄的汗珠滚入沟壑,鸳鸯交颈的一幕,映入罗帐。
两人的剪影,好似无人能分开,扭曲地交缠在一起,颇有不死方休的意味。
经此一事,沈微渔每回见到萧庭訚都不会肆无忌惮地乱说话。
萧庭訚见她终于老实下来,也就放宽心去处理朝梣一事。
这几日京城内,发生不少命案,虽死者皆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但却未经过朝堂关押审批问罪,先一步将人弄死,实在是不将朝堂放在眼里。
尤其是做出此事的人,竟是朝梣。
起初,萧庭訚以为他狂妄自大,愚蠢至极,以为杀几个人便能将沈微渔带走,做梦。
可随着朝梣杀的人越来越多,起初还是罪大恶极的犯人,后面直接连朝堂官员都敢杀。
一下子群情激愤,谁也不知,朝梣随意杀人如何是好?百官争先恐后上书,恳求陛下下旨捉拿凶手。
萧庭訚知晓内中缘由,被朝梣用蛊弄死的柳大人,在朝堂上贪污受贿十几年。之前萧庭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他贪心不足,找个时机差不多的日子抄家,将其贪污受贿,敛财得来的银子,一并充入国库。
朝梣却将此人杀了。他究竟是……
萧庭訚沉思,下令让休养好身体的沈奍彻查此案,顺便让宋桡一同协助。
毕竟朝梣是苗疆人,杀人用的都是蛊虫。
萧庭訚将朝梣一事安排妥当后,便去了一趟关押英王的院子。
他之前还以为英王是手段狠辣之辈,原来痴情人,为了儿子,甘愿被囚禁在院子。
不过萧庭訚可不认为英王当真为了儿子,放弃权势,于是派暗卫连夜守着院子。
萧庭訚去见萧徽,他正在凉亭悠然自得地下棋。
“陛下。”萧徽听到四周也窸窸窣窣之声,一抬眸便对上,身穿月牙圆领,披着鹤氅而来的萧庭訚。
他的目光掠过萧庭訚眉弓的疤痕,不着痕迹地别开视线。
“听说陛下的棋艺高超,不知可否一起。”萧徽邀请他一同下棋。
萧庭訚落座,执起黑棋。
“陛下,乐儿在宫中可好。”萧徽捻着白棋问道。
“你想见他。”
“陛下愿意?”
“你若是吞下此药,朕自是愿意。”萧庭訚从衣袖拿出一只琉璃小药瓶递在他面前。
萧徽捻着白棋一顿。
两人相视一眼,萧庭訚面无表情地凝视他,唇角忽然勾起嘲讽的意味,“三叔,不愿?”
萧徽听他称呼自己为“三叔”,捏紧白棋,俯身看向琉璃小药瓶,温和地笑了笑。
“你这般多疑,也不怕终有一日得不到人心吗?”
萧庭訚:“人心易变,随意付出一切,满盘皆输。”
“听起来,你被人骗过吗?”萧徽拿起琉璃小药瓶,目光直勾勾地望着他。
萧庭訚眼前浮现沈微渔水雾雾的眼眸,竟难得不置可否。
寒风凛冽,庭院草木葳蕤覆上白雪,池塘回廊皆有梅花落满地。
萧庭訚回到宫内,雾蒙蒙的大雪,一望无际地被白雪裹挟,宫人们见到他回宫,烧茶,端来茶具……来来往往的宫人,阖宫上上下下伺候他一人。
没由来的孤寂席卷他的心
神,这时慈安宫的宫人过来通传一声,说是太后怕活不过明年,需要陛下去看一眼。
萧庭訚摆摆手,依旧是老样子吩咐太医过去看病。
慈安宫的宫人走后,萧庭訚在得未阳宫坐不住,起身掀起布帘,去往西边的深宫走去。
白雪皑皑,他不允许太监们跟上来,孑然一身,游走雪中,径直往前走,来到一座偏殿。
“陛下。”几名侍卫见到萧庭訚,当即行礼。
萧庭訚挥挥手,踱步往殿内走去。
殿内青烟袅袅,火盆里的炭火烧得正旺盛,沈微渔昏睡在床榻边,双目阖紧,枕在香枕,白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