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也泛起涟漪。
沈微渔连忙收回目光,莲步轻挪,袅袅婷婷的身影在月色下愈发瘦削。
回到暖阁后,十三朝她作揖道:“天色不早,还望沈姑娘早日歇息。”
“嗯。”沈微渔轻声道。
少顷,沈微渔听到大殿关门的声音,耳畔传来的呼啸寒风像是被人勒住脖子。四周寂若无人。
沈微渔眼眸落在鎏金莲花香炉,屈膝坐在床榻,经历古怪的梦还有刚刚的一遭,她哪里能睡得下去。
也不知是谁派人刺客,胆敢在宫中行刺。
沈微渔胡思乱想,眼皮打颤抖,窗牖不知何时敞开,寒风瑟瑟,几片落叶悄然飞入暖阁,兜兜转转落在地上,被人无情踩着。
暖阁内,万籁俱寂,青瓷瓶花坐落于紫檀案几。
沈微渔屈膝坐在床榻,终于受不住眼皮子打架,疲倦地撑开眼睛,欲躺下歇息。
她刚睁眼,余光瞥见一道黑影,心中一惊,还未起身逃走。
来人轻声道:“沈姑娘。”
沈微渔诧异地凝视眼前的人,但见霜玉双手置于腰间,毕恭毕敬地道:“我担心沈姑娘夜晚睡不好,过来看一眼,顺便来换下香料。”
她听到霜玉的解释,心里松口气,“好。”
话音落下,霜玉便侧身走向香炉,沈微渔想起醒来宫女全都不见,困惑地问:“今夜是你守夜吗?”
霜玉的身子一顿,脚下的影子被风拉长。
“今夜不是奴婢守夜。”霜玉轻声道。
沈微渔蹙眉,而霜玉猛然转过身,露出浅笑,“守夜的宫女都被杀了,所以劳烦沈姑娘死一下。”
她话音落下,抽出衣袖的白纱布帛,快步冲到沈微渔的面前。
沈微渔心下一颤,连忙下床,霜玉却先一步闪到自己跟前,并用布帛缠绕在她的脖颈。
脖颈的疼痛,骤然间袭来,沈微渔疼得面色涨,双腿不断挣扎,另一手抓住白纱布帛,另一只手从枕里取出之前藏起来的玉柄短刀。
霜玉用力勒紧她的脖颈,眼里流露毫不遮掩的杀意。
“沈姑娘,你别挣扎了,越挣扎越疼,还不如乖乖就范,让你死得没那么痛苦。”霜玉好言相劝,可唇角的笑意愈发阴狠。
“这段时日,我已经学会沈姑娘的行事。从今往后,我会替代你成功皇后,所以——”霜玉身体忽然往后倾斜,手腕一收力,加快她的死亡。
倏然间,窗牖闯入琼花,灯火摇曳,一道人影突然飞入。
与此同时,白纱布帛被一刀撕碎,如雪花飘飘溅洒空中。
霜玉神色震惊,当即翻身逃走,可还没走几下,身子陡然一停。
她面容惊骇,瞬间倒地不起。
萧庭訚出现在她身后,面色冷静,手臂一挥,收回长剑,同时另一只松开捂住沈微渔的手,“此地不宜久留。”说罢,携她去往殿外。
沈微渔掌心里攥紧玉柄短刀,皓腕被他死死拽住,都还没开口,便被迫跟着他走。
但萧庭訚不说,她也断然不会留下,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人。
沈微渔脸颊褪去血色,步履匆匆跟上他的步伐。可萧庭訚走得实在太快,沈微渔小跑都跟不上去。
萧庭訚似乎也知道这点,脚步一顿,游廊传来呼啸的晚风,荡起他身后宛如黑绸缎的乌发。
“怎么了?”沈微渔提着裙袂,乌睫颤抖地仰起头,却不料萧庭訚忽然将她打横抱在怀里。
沈微渔顿时脸颊绯红,眼波流转,“我没有腿瘸,陛下放我下来吧。”
萧庭訚:“你走得慢。”说罢不给沈微渔任何反悔的机会,大步往前走,穿过回廊、池塘……随后来到一处琼台楼阁。
碧瓦朱甍,雕梁画栋,无不彰显玉砌雕阑。
“你暂且住此地。至于伺候你的宫人,朕会派信得过的人。”经此一事,萧庭訚显然对未阳宫里的宫人都不满意。
沈微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