訚看她拘谨,手一松,可沈微渔却吓得反手攥紧他的腕骨,“陛下。”
她乌睫颤抖,面颊飞霞,唇瓣犹如涂抹胭脂红,一截雪白玉颈,惹眼刺目。
沈微渔像是察觉自己僭越,匆匆忙忙松开手,不经意间听到铜铃声。
一下又一下,攫取她的心神。
恍惚间,她双眼濛濛,窒息般的疼痛,仿佛千刀万剐。
朝梣。
她想到那个人,心里止不住地疼,而萧庭訚看她脸色苍白,还以为她身上伤势崩裂,命宫女进殿,然而沈微渔却攥紧他的腕骨,像是害怕他的离去。
萧庭訚眉眼浮现阴翳,正想开口,却不承想沈微渔泪眼蒙眬地望着他。恍惚间,他想起在冷宫那段经历。
他的生母不爱他,视他如洪水猛兽,甚至碰都不碰他。
哪怕他生病,奄奄一息,母亲也不愿意伸出手抱他,反而求神拜佛希望他早点死掉。
可眼前的沈微渔很害怕,好像当年害怕在颤抖的自己,萧庭訚鬼使神差地主动抱住她,温热的气息,好像拥抱曾经可望可及的东西。
萧庭訚目光垂下,看她乌睫颤动,唇齿打颤,也不知为何,俯身攫取了她的气息。
窗牖外。
猩红的毒蛇,尾巴系着同一只小小的铜铃。
它攀爬在罗汉松树枝上,尾巴抖动,铜铃簌簌作响。它不断吐露蛇信子,瞳孔竖起,像是怨毒地憎恶在窗牖相拥亲吻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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