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失去记忆的就只有她?
这个地方很不对劲,很异样,可是他们都没失忆,也好像没察觉到这里的异常。
但这一点就已经是最大的异样。
这些男人大多不是蠢货,一个人察觉不到异样正常,但所有人都察觉不到,就不正常了。
除非他们被某种力量影响了,不然不可能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忽略这样明显的异常。
裴朝朝想。
或许是她之前察觉到了什么,而他们都没察觉到,所以她才失去了记忆。
薄夜还攥着她的手臂,他力道很大,但也是克制了的,她能感觉到他掌心微弱的颤抖。
如果不克制的话,或许就该直接把她手腕掐断了。
他不要矜持不要脸面,她玩得还不够尽兴吗?
还是外面那些不知廉耻的骚/货太会□□,导致他的孩子学不会一心一意?他们甚至还敢在她手臂留下咬痕隔空挑衅他。
他想不懂,想质问她。
为什么找别人?为什么要让他发现?是不是玩过了就厌弃他了?
那一边。
裴朝朝心里有了个模糊的推测,这时候才用力将手臂往回收。
她原本只是想让薄夜看一看这块被雾气笼罩的地方,借此试试能不能让他想起什么,然后她再想办法探他的识海。但现在心里的推测在渐渐成型,她又有了别的打算。
她心里有了主意,于是顺势将和他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一点。
在他精神状态岌岌可危、马上要开始发癫开始质问她之前,她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笑盈盈问他:“很重要吗?”
他刚才问她咬痕是谁留下的。
那些男人的名字,他一个一个念过去,她一直都很安静,终于在现在给出回应。
她好像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心上,所以才能这样敷衍地、笑着亲吻他,哪怕他的情绪已经几近爆发。
但也就是这一下,
薄夜突然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颓然感。
他看了她半晌,弯下身,亲吻她的额头,语气难辨情绪:“不重要。”
她觉得不重要。
是谁留的咬痕不重要,留咬痕的人是什么身份也不重要,即使他骗她他是她夫君,她好像也相信了,但仍旧会让别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咬痕,袖子下面有,这是他看见了的,或许还有其他地方的他没看见,例如双腿、腰腹,甚至是锁骨。
薄夜想。
或许他的孩子觉得他不重要?
可是由他创造出来的孩子,和他相连这样紧密的人,怎么能觉得他不重要?
她应该离不开他,像他离不开她这样。
他看了眼前面那一团雾气,脑中骤然浮现个念头。
被雾气笼罩的这块地方很危险。
危险到就算是最厉害的上神,也是一进去就会身陨。
这念头一闪而过,像是他灵魂中的本能记忆。
薄夜觉得自己疯了,他抬手将裴朝朝抱紧,又恢复了平时温和安静的样子,问她:“朝朝想知道雾气后面有什么是吗?”
裴朝朝嗯了声。
薄夜用了个瞬移的咒术:“那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她应该离不开他,就像他无法离开她,
如果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拴住她,
那就死在一起。
死在一起,
永远不分开。
*
另一边。
赵息烛看着从昼脖子上的抓痕,几乎要勃然大怒了,
本命剑出现在掌心,剑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在掌心震颤着,似乎随时准备出鞘。
然而赵息烛却没有出剑。
因为他第一反应竟是——
刚才裴朝朝装得和没事人一样,说明她不想让他发现。
赵息烛握着剑,怒火烧得他眼睛有点发红,他犯贱,居然从她欺瞒他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