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徐二位娘子甭对决了,桂冠叫苏董两人拿了去,一时间难分伯仲,每人都得了四朵茉莉花。
王娘子见今日其余人都出了风头,便毛遂自荐道:“横竖天色还早,有此好诗,不如大家举杯贺上一贺,叫人在这台上弹琴,咱们往那湖上划去,我哥今日在家,家里头空出来好几艘小船呢,足够咱们坐了。”
今日后院没有大人,大家一听醉后划船的有趣,便都点头,齐齐喝了茉莉花浸的一杯清酒,等着船来。
那观湖台后边原来有道锁门开了门,往前就是个下湖台阶,能直通那湖里的,王娘子摆起架势吩咐家下人将那船儿驶来,她抢在前头与景娘子、曾玉英共坐了一船。
下剩的一船,宋沂瞧边荣面色有些晕红,担心她吃酒吃醉了,想着叫边荣表姐和自己一起坐船。
可奈何徐娘子将她胳膊抱住,不肯放人,“不是说好了咱们一起?”她拉扯着人非要同宋沂坐一船去,剩下的边荣便和慧表姐、苏娘子三人坐了一艘。
宋沂无法,只得上船时朝人叮嘱:“若是头晕就躺在那板上,手抓住了船沿千万别松手,别站在上头,小心跌下水。”
可隔着距离,边荣随口应着声,也不知她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那小船前头和后头都挂着灯笼,倒也明亮,只是船儿之间间隔不近,各船娘撑船的速度也不一样,隔着夜色距离拉开,倒真瞧不清前边后边的情况来了。
船娘是知道分寸的,并不敢往湖中央划,只是在王家和曾家府宅沿边这里晃晃悠悠撑着杆子,一来小姐们过了瘾,二来也离得近,岸边又有几个善水性的婆子在,倒不至于出什么大碍,就是小姐们真的跌入水中,也来得及救援。
宋沂见准备充分,才略放下心来,她前头和边荣说叫人躺在板上,不知道边荣是否听了,可她此时却有些动心,只是碍着不是自家的船,又有外人,想了想索性倚靠在那船舱边上,将头仰起,望着天上星月,也有几分惬意。
宋沂有心想要吟诗一首,张张嘴,没想起别的名人诗句,脑海里倒跳出来张宗昌的那首绝世大明湖来。
嘶——
宋沂闭上了嘴,这首诗她要是真敢念出来,旁的人不知道,但她敢打赌,徐娘子能拿这个嘲笑到她入土去。
不对,凭她那记仇的本性,就是自己入土了,恐怕还得在碑上刻一遍笑话。
造孽呀。
第60章 内情
徐娘子见宋沂想要吟诗,本打算好了听听她的水准,可哪里想到只见着人的嘴开开合合,等半天也愣是没听见声的,自己倒急了:“瞧你这人,你念不念呀?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来。”
“是啊,我才疏学浅。”宋沂一哼声,“今年才进的学呢,刚做了一首就已经把先生教我的词都用尽了,徐娘子你学问高,还是你来一首吧。”
徐娘子倒真不谦让,她看那湖水涟漪冲碎了倒映下的星光,灯影重重,水声哗哗,当即就有了一首《同友人夜泛王湖》的七言律诗来。
宋沂万没想到还有她的戏份,忙鼓着掌,将情绪价值做到了位,“好诗啊!实在是好!要我说你这会儿做的比才刚那首好多了,可见确有才情。”
“行了行了,我自然知道我写的好,还用你说。”徐娘子看似平淡摆手,实则却翘起了嘴角,怪道姓曾的这么爱带上这个县丞家里的丫头,好会捧场啊。
我要是身边有这样的人,只怕早八百年前我就是才女了。
兴许是湖水动荡摇摆着船身的缘故,又兴许是那一杯清酒度数不低,宋沂靠在船舱上摇摇晃晃,耳边听着徐娘子话匣子打开一长串的历年诗句,不自觉就有些困顿。
耳边像是罩着一层纱雾听不清外头声响,眼前像是笼上了一片细雾看不见面前东西,这船在湖水上划了多久,有半个时辰?还是半盏茶?连时间都隔着水膜叫人难辨清。
等宋沂重新清醒时,已经下了船来。
边荣在旁不高兴地瞪着她,双手叉着腰抱怨:“好哇,你还说我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