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决定换个思路。
主动问询教堂附近的人。
来这里的都是忠诚的信徒,雪辞对丈夫有个大概印象。
“个子很高,长得英俊,不爱说话,很年轻,衣服很有品味。”
这是他对于丈夫的印象——如果真有长相和气质如此优越的信徒,肯定会有人留下深刻记忆。
他靠着这些词汇来回问询着每一个人。
比尔肚子里冒着酸水。
雪辞记住的都是那个好色老男人的优点。
“既然是信徒,就该保守,举行完婚礼再做该做的事情。”比尔冷嘲热讽,“怎么会第一次见面就把你带去旅馆?”
寻找线索的需求盖住了羞耻,雪辞急切道:“我们第一次就去……旅馆了吗?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知道那家旅馆在哪吗?”
“我当然知道。”
比尔想到那段回忆就咬牙切齿,他以为他跟雪辞会拥有彼此的第一次:“你夜不归宿,失踪了两天,最后在旅馆门口找到的你。”
“你嘴巴都被亲肿了,说很累,最后还是我背你回来的。”
“……”
比尔的遭遇听起来还真是令人同情。
又是帮忙洗床单,又是背他回去。
很像那种窝囊丈夫。
雪辞不好意思了,凑到对方跟前小声道:“我就是想找到记忆……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又是空头支票。
可比尔再次相信了。
被雪辞随意两句话就哄得连婚礼在哪举办都想好了。
他牵过雪辞的手,朝旅馆的方向走去。
教堂处于镇上的中心位置,附近的旅馆也装修华丽,典型的欧式古建筑。
“你还记得是哪天吗?”
雪辞急切的模样让比尔很不爽:“早就忘了。”
可看到那双眼睛失落,他于心不忍,将日期报给了前台。
是一年半以前的冬天。
雪辞跟丈夫相遇那天,他偷了丈夫钱包,对方要把他送去警局。
然后,他贴过去,恳求一般说了句话。
丈夫就带着他来到旅馆。
思路一点点清晰。雪辞的耳根渐渐烧得厉害。
他已经能料到自己对第一次见面的丈夫说了什么。
大概是跟遇到比尔时一模一样的话。
——“求你了,不要把我送到警察那里。”
——“我那里很软,你要不要摸?”
……
旅馆前台没查到记录。
雪辞松了口气:“肯定是你记错了。”
比尔当然不会记错,那天是他的生日,他连蛋糕都买好了,雪辞却彻夜不归。
可前台这边确实也没记录。
两人沉默离开,之后一整天,他们都在教堂附近徘徊,可没有人见过他的丈夫。
直到天快黑,这群聚会的教徒也都依稀离开,街道冷清安静。
雪辞疲惫地耷着脸。
最后比尔背着他回家了。
男人拿好毛巾睡衣,放到雪辞手里:“你先去洗澡,我去买晚饭,顺便向朋友打听有没有人认识你过世的丈夫。”
他不动声色强调是过世的丈夫。
人已经走了,该忘掉就忘掉。
男人那么多,年轻力壮能使劲的有的是。
雪辞见对方是在帮自己忙,说了声“谢谢”,抱着衣服去了浴室。
他匆匆冲了个澡,套上比尔宽松的T恤,出来后,正塌着腰在衣柜里找短裤,就听到门口有动静。
以为是比尔回来了,雪辞欣喜望过去,结果却看到一张陌生年轻男人的脸。
男人眉眼深邃,衣着成熟肃穆,却遮挡不住身上凌盛的少年气。
对方撇来的视线不太友好。
雪辞注意到他朝自己腰和腿那里停了不到一秒,就立刻别开脸。
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