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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策立刻起身:“策去隔壁间睡。”

“回来!”殷祝一把抓住他,“隔壁那几间房朕都看过了,连褥子都没铺,你是打算睡硬板床?”

宗策刚想说无事,忽然觉得不对,默默低头。

殷祝也随着他的视线一同望去,同样沉默了。

他好像抓的是宗策的腰带。

“陛下,”宗策哑声道,“策现在,恐怕没那个精力做那个。”

殷祝瞬间缩回手:“朕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看你太累了,想让你好好睡一觉而已。”

“策睡地上就可以。”

殷祝威胁地眯起眼睛,语气狠厉道:“别逼朕再写一封圣旨给你,朕这次带了足足十几份,你想抗旨不尊?”

宗策最终妥协了。

不过他坚决要和衣而睡,并且睡姿比刚入土的还要板正。

但是没关系。

殷祝躺在里侧,美滋滋地想,这算不算和干爹抵足而眠了?等回新都后一定要和小宋讲一下,让他写篇关于君臣相得的骈文。

说不定还能流传千古呢!

他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陛下这次是一个人来的?”

殷祝眼皮轻颤,睁开眼偏头看了看他干爹的英俊侧脸,在发现宗策闭着眼睛后,立刻从偷看变成了光明正大的盯。

“不是,还带了几个拳脚好的护卫,还有青琅。”

宗策依旧紧闭着眼睛,感受到左边的侧脸泛起细密的麻痒。

那是被注视的感觉。

“青琅是谁?”

“一个唱花旦的年轻人,嗓子很漂亮,”殷祝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讲,“明天你要不要见见他?你也知道的,朕不能出来太长时间,否则朝廷那帮老头子得乱套。”

宗策:“时间紧迫,陛下争分夺秒,策就不打扰了。”

殷祝:?

“你怎么说话怪怪的?”他疑惑道,“虽然时间确实紧张没错,但你更重要啊!不然朕大老远跑来干嘛?”

宗策的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一下,但很快克制住了。

“策也想问,”他说,“陛下为何要来晖城?边境城市民风彪悍,即使是在城内,也时常有盗窃抢劫之事发生。”

“没事,朕带了保镖……朕是说护卫。”

这么说话不方便,殷祝干脆翻了个身,枕在自己的手掌上,侧身正对着宗策,“再说了,现在晖城归你管,城里都是你的兵,朕还有什么可怕的?”

宗策沉默许久。

“陛下就不担心,策有反心?”

他知道这句话不该说。

可他依旧说了。

“什么?”殷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反应了半天,“你说你有反心?怎么可能!”

他甚至笑出了声。

宗策扭头看向他,目光沉抑,“为何不可能?陛下给了策超越常人的信任和权柄,就不怕滋养出臣下的野心吗?”

“这话说得没错,”殷祝点点头,“换做是别人,朕都会提防,但只有你不会。”

“为何?”

宗策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他有预感,这个答案,或许会解开他长久以来的纠结困惑,尽管他甚至连这个问题的具体内容都还没想清楚。

“因为你是宗策。”殷祝肯定道。

“好啦,别想那么多啦,”他拍了拍宗策的肩膀,“朕不是那种多疑的人,至少现在不是。你刚从战场上下来,给大夏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宗策收回目光,重新闭上眼睛。

他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没问。

也知道躺在自己身侧的这个人,和世上帝王一样,十言九妄,话语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宗策已经分不清楚,也不想分辨了。

若他真像传言那样对自己一往情深、信任有加,又怎么会把那个戏子带到他面前?

不过是想要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