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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摆宴,看上去热热闹闹的,什么事也不往心里去。

上次他来,是在很多年前了,那时候年乌卿的腿还没瘸,两人喝醉以后还谈了谈年少时一起历练的事。

那时他们在院里喝酒,漫天繁星,微风浮动。

他对年乌卿说:“你这祭司做得不错。南疆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落后了。”

年乌卿笑了笑,却朝着屋内喊了句,“小云,拿盘朱果来。”

名为小云的女孩出来了,穿着南疆族袍,走路时银铃响动。

她端了盘果子,砰的一下丢在桌上,看上去气哼哼的。

师无治那时还不知这是年乌卿的未婚妻,笑道:“好有脾气。”

“看着脾气大,其实脆弱得很。”年乌卿拍了拍他的肩,眼神却已追随着那女孩的背影去了,“喂——小云,把头冠取了睡觉,不然明天起来脑袋疼!”

师无治默默喝酒。

年乌卿见他如此冷淡,没忍住炫耀:“那冠上的紫宝石,很配她,对吧?”

师无治根本没注意,反问:“冠上有宝石吗?”

年乌卿沉默了一下,“算了,咱们继续喝吧。这果子很甜,你吃吃,解酒。对了,这还有俩粉色核桃,我研究的特殊品种,补脑。”

师无治那时情窦未开,满脑子都是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突破新境界,闻言也没在意。

可现在想来……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因为几句流言蜚语就变成现在这样,年乌卿会甘心吗?

真想知道那只女狐妖在想什么啊……

可惜他不是女人,也不知道年乌卿和小云的具体情况。

师无治蹙眉,忽地想起什么,目光在院中扫了一圈——

他家小宣儿去哪儿了?

——宣病看着面前用来扎染南疆族袍的染料池,纠结自己要不要假装摔下去。

寒松的代号是子鼠,身上的鼠味太重,沾到他了。

而且……可能是由于寒松连日里都在跟踪他们的缘故,那笨鼠没机会洗澡,还有股酸臭味。

染料池里散发着一股诱人的果香和花香,宣病问过了,南族人说这是天然的染料。

“宣病!”

忽然,华宥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了。

宣病耳朵一竖,尾巴一僵,惊悚转身——

然后,脚一崴,水灵灵的摔了进去。

这状况发生得太突然,师无治都没想到自己的声音有那么严重的杀伤力,下意识要阻止——

但他只碰到了个尾巴尖。

宣病从池中冒出来,抬头,恶人先告状的凶道,“你突然叫我做什么?!吓死我了!”

师无治无奈了,揪他出来,像在拎一只顽皮的猫。

他眼神揶揄:“你一个修仙的成年男性,叫你一声就吓成这样?不觉得害臊吗?”

宣病脸都皱了,“这有什么害臊的,我才十九,又不是百岁老人……yue……好苦呀!”

他吐出一口绿色的染料水来。

师无治轻声一笑。

“呀,怎么摔进去了?”有南族人被水声惊动,跑了进来,“小公子,你没事吧?”

宣病伸出被染成绿色的舌头,看上去格外可爱,“姐姐,你觉得……呢?”

那人没忍住笑了,连忙解释,“没事没事,纯天然的哈,能吃的!就是你这衣服都湿透了,来,我让人给你换一件吧。”

宣病蔫蔫的,垂着尾巴,跟着她过去,完全没有刚才那抬手就赏人一巴掌的恶劣。

师无治刚想跟过去,却被叫住了。

“前院的长桌宴好咯,您这边请。”

*

南族人大抵都是心大的,刚发生了那事,现在就已又放回了焰火,摆起了长桌宴。

长桌宴是南族人宴客时的最高礼仪,通常在族中盛会、家中嫁女,又或者举行祭祀时才会摆出。

宴上皆是当地特色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