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乌卿刚把手搭上去, 眉头就皱紧了,因为这人的内里并未有魔气之相。
他看了眼师无治,“你确定自己刚才的判断没出错?”
师无治眯起眼睛, 又一次搭上去,却也怔了怔。
竟然没有魔气了?
这世间,还有能瞒过他的事?
——殊不知只是因为他们对魔的禁咒不熟悉罢了。
“啊……”那人幽幽转醒, “我好像睡了个很长的觉……卧槽!”
他看着对面的年乌卿、师无治, 阿情护法, 惊得咽了咽口水,“祭司大人?我、我是怎么了?”
年乌卿蹙眉,“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那人仔细感受了一下,摇摇头。
“那回去吧。”年乌卿道。
寨里大多数人还是很听他话, 闻言忙不迭跑了。
师无治隐约觉得不对, “这是拿咱们寻消遣呢。”
年乌卿无奈了, “但应该有魔混进来了。幸好我还设了栅栏,这个时间出去的人都会有记录, 届时发你一份——阿情, 你方才说小云……”
师无治扫了他们一眼,眼神中带了一点探究。
年乌卿和阿情,是什么关系?
小云——云栖止, 是年乌卿本来的未婚妻。
“小云还活着。”阿情抬眸, “乌卿,她还在她的身体里,给我们留下了线索。如今她就在疆南庙中。”
疆南庙,是他们供奉神明的地方。
一个妖邪之物, 竟然也敢去那种地方?师无治微微眯眼,忽然有点怀疑他们供的神。
他和年乌卿是好友不错, 可也很久不见了,自从他继任掌门,和另外三位分道扬镳以后,几乎就只有书信联系。
又或者发生什么大事了,他们才会互相问候。
比如这一次的云晓,□□伤人堕魔。
又比如前世堕魔的他。
他堕魔后,年乌卿和云晓,月傲雪,都联系过他。
他们质问他是从何夺舍而来,原来的师无治去了何处。
那时,师无治看着书信,觉得好笑。
其实从年少一起并肩作战历练时,就一直都是他。
后来他们还打过架,可战场之上,即使发现他并没被夺舍,那三人也没有手下留情。
他已是魔,不再是他们的朋友师无治。
师无治不怪他们,但未免心寒。
因为些许利益就临阵倒戈,他们算好友吗?
三百年来他坚持的是什么?他舍弃私欲,得到的是什么?
是从一开始就把他当成工具的仙门正道。
他不知道原来的‘师无治’是否自愿成为杀器。
但他不想。
他入魔后意识到那颗金丹反过来在控制他的行动时,他想剥除它。
可金丹随着他的强大而强大,剥除后,他一定会修为尽失,成为废人。
那样他就会保护不了宣病。
但如果不剥除,他清醒的时间会越来越少。
以前还能因为那点爱而清醒一会儿……后来就没办法了。
师无治微微叹息了一口气,看着年乌卿,心想:希望你不是恋爱脑吧。
希望云栖止的事,你没有参与半分。
“疆南庙?”年乌卿也有点惊讶,“她怎么会在那里?”
阿情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师无治,问年乌卿:“祭司,接下来的话,您确定还要他听?”
两人都是一顿。
师无治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年乌卿,不会真是恋爱脑吧?真有参与?
那可就难办了。
“……你出去吧。”年乌卿抬眸,“让他们接着摆长桌宴,你也很久没吃过了吧?”
师无治顿了顿,出去了。
毕竟年乌卿都下逐客令了,他还留着多不好。
院外满天繁星,已有族人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