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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天门展开的气势更浩大些。”

长剑斩落,贺亭瞳看向半空的若水,嘴角上扬,十八世,他终于可以说出那句心心念念了许久的话:“我的剑,也是你能用的?”

“剑来!”

徐若山:“?”

长剑落下的瞬间,忽然一股巨力袭来,直接扭转,徐若山手腕钝痛,居然控制不住地松开了剑柄,若水剑转了个弯,落在贺亭瞳掌心,他提着剑,感受灵气在周身环绕,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前辈,好久不见。”

在徐若山扭曲的目光里,徐若水的身影轻飘飘飞了出来,“昨日不是才同我打过招呼吗?”

徐若山大惊失色,“你没死?!绝无可能!”

徐若水的影子很淡,但还是可以看见他脸上的表情,这一瞬间,说不清是遗憾还是痛恨,“死了,可还记得自己在世间留了个毒瘤,总得解决掉,不然我心不安。这么多年过去,一切也该结束了。”

“你从帝姬手中窃取的天命,也是时候该还回去了。”徐若水的身影如同水波般飘荡,他抬手一指,“徒儿,杀。”

贺亭瞳提剑便上,徐若山目光中有恨意,他讥讽道:“毒瘤?需要我时是弟弟,如今倒成毒瘤了。”

无需长剑,徐若山倾尽全力的一击,贺亭瞳躲避不及,只得调动周身灵力相抗,可惜多重道境开启之后灵脉已经枯竭,灵光闪烁一瞬便黯淡下去,贺亭瞳蹙眉,正待燃魂,原本于识海中沉寂的神魂忽然被包裹,胸口玉人一烫,转瞬间白色焰火将他吞没,灵气充盈至四肢百骸,全力一击,将徐若山挥来的剑意挡开。

扶风焉乘风而来,如同一束白日流星,直直砸向徐若山,冷喝道:“不许碰他!”

徐若山被撞飞数十米,撞断一根石柱,他在空中快速调整身形,而后反手一卷,将断裂的石柱甩回,砸向贺亭瞳,扶风焉抬手,灵火熊熊燃烧,将袭来的石块尽数融成灰烬。

火光扑面,贺亭瞳一剑破开烟尘,追逐着空中那个快速移动的影子,还不忘问他:“谁救的你?”

“张对雪。”扶风焉声音快速又简略,“谢玄霄死了。”

贺亭瞳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转瞬又想明白了一切,不过已经无暇顾及其他。

“先杀徐若山。”

“好。”

徐若水自始至终一直盯着空中那道与自己近乎一模一样的身影。

一千年了,他不入蓬州,以为自己此生不会再看见这张脸。

还是那么年轻,像是少年时自己所仰望的那般模样,他最憧憬,最羡慕,也最厌恶的模样。

心神动荡间,他好像回到了千年前,下定决心的那个午后。

夕阳如血,落在每个人身上,显得每个人的表情有一种失真般的扭曲。

白帝城一战后,徐若山死了妹妹,周修玉死了师父,相里羲死了父母……亲朋手足,至交好友,全都化作了战场上的血泥,连残尸都难以凑齐。

桌案上是徐若水传来的灵笺,要求剩下的人收拢残兵,静待发落。

发落什么呢?发动战争的人都死了,白帝城已在掌握之中,前辈尽数死去,只剩下他们这群高不成低不就,一直被长辈遮挡在羽翼下的小辈。

“凭什么讲和?”周修玉一双眼睛红的像沁了血,“神朝不倒,那么多人便白死了!”

“我阿爹阿娘都死在战场上,他们凭什么好过?凭什么放过姬玉!”相里羲指尖深陷入石桌,“血债血偿!我要让姬玉碎尸万段!”

长廊尽头,便是性子最为温和的白川也缄默不言。

从前算不上多亲密,各怀心思的几人,终于在此刻达成共识。

徐若水深陷情网,裹足不前,他的命令,不必再听。

此恨,不死不休。

谁也不能阻止。

徐若山对自己的兄长实在太过熟悉,从幼年逃荒起,是阿兄背着若木,一手拉着他,从那出人间炼狱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