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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亭瞳感到了开心。

好痛,好痛,好痛……但有救了,真好,他们都不会死了。

他捂着伤口站起来,两条腿在发抖,他朝着小师弟笑,“我们回宗吧!”

他需要治疗,这次可能要躺很久,留下病根也说不定,但没关系,他从来都很能忍耐,只要足够长的时间,再重的伤,都会痊愈的。

他看见外门弟子厌恶地捂住了鼻腔,随后是落在身上的两剑,他的丹台碎了,心脏也好痛,他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茫然的看见小师弟有些愧疚的眼,然后一只脚踹下来,他脚下一空,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砰——”

是果子掉在地上砸烂的声音。

为什么呢?

他做错了什么吗?

*

贺亭瞳躺在悬崖底,腿脚折断,手也脱了臼,仰头看着那一线昏暗的天幕,他忍着剧烈的疼痛开始往上爬。

他要为自己求一个解释,求一个公道。

他要问一问为什么,他们是同门不是吗?他们是师兄弟不是吗?他对小师弟还不够好吗?

他在山谷里爬了三天,诡异的没死,他从这场大雪中活着爬了回去,没有人找他,玉衡宗其乐融融,没了他好像与平时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见到了小师弟,他终于可以问出那个问题。

“为什么要杀我?”

小师弟给动弹不得的他灌下一粒丹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歉意,“小师兄,你看见了阿垣出剑,我留不得你。”

被灌下毒药的时候,他从半开窗缝里看见了路过的师父,宗主一言不发,只在云止出去后,给了他一巴掌。

没有公道。

*

贺亭瞳再度躺在了崖底。

这一次他爬出了山谷,离开了玉衡宗,离开了寒山境,他身上伤口好的很快,他流落在外,当了一个散修。

但是他身无分文,修为也不够高,总受欺负,他想要活着,他想要求道。

他做了三年苦力,凑到了灵珠,在下层船舱挤了三个月,终于去了青云书院。

他修为太低,并没有被录用。

但没关系,他最擅长的就是坚持。

剑术可以坚持,学习也可以坚持,他在书院旁边的饼店里当学徒,看见无数衣着华贵的少年来来去去,他可以给人跑腿,能得到多于市面许多的灵珠。

他一粒一粒存着,他每天都在修炼,从来未停过,终于在第六年,进入了青云书院,四年学习后,他拜入剑宗,成为了一名外门弟子。

剑宗的仙人很好,归离剑主尤其的好,他护短,心软,将他的小徒弟几乎宠到天上去。

贺亭瞳在巡逻时会看见他们一前一后下山去偷酒喝,会看见归离剑主背着他的小徒弟爬山,会看见他们提着花灯,举着山楂糖在长阶上嬉闹,归离剑主笑起来格外温柔。

他有时会想,如果我也有这样的师父就好了。

不过他资质太差,剑宗的基础剑诀练了十年也才堪堪融会贯通,所以他只能当一个外门弟子,打扫,巡山,清理灵草,日积月累,因为他做事踏实,得了个小管事的名头,负责引导其他外门弟子。

春去冬来,贺亭瞳手下的小弟子变成五个,与此同时归离峰的小师叔忽然叛道入魔,贺亭瞳听命,带着人去封锁山道,在前往拦截的路上被入魔的小师叔顺手拧断了脖子。

骨骼碎裂的声音清且脆,他倒了下去,看见了满地的尸体。

“越千旬!”仙人凄厉的声音响起,贺亭瞳闭上了眼睛。

原来小师叔叫越千旬。

*

这一次贺亭瞳没浪费一点时间,他回了玉衡宗,替云止和沈奚垣瞒下了所有,他得到了前往青云书院的资格。

他入了剑阁,成了归离剑主的学生,他学的很刻苦,刻苦到归离剑主都会劝他歇一歇。他也劝,劝归离剑主,多留意留意自己的徒弟。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