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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大阵,那阵术他看的第一眼就觉得眩晕,甚至有心惊肉跳之感,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便将那书卷交给了看守琅嬛阁的夫子。

夫子说这是禁书,遗漏在此,若被心怀不轨之人拾到只怕酿成大祸,夫子夸他心思正,又对着他道谢,第二日便有人邀请他一同前往琅嬛阁听课,越千旬并没有什么心眼,毕竟大家都是学阵的,互相沟通有利于扩展思维。

然而就是这一去,他落入网中,在琅嬛阁内,众目睽睽之下骤然畸变,脑袋绞痛,显出龙形。

当场有胆子小的学生被吓晕过去。

夫子们一边喊着这里怎么会有魔龙,一边启动大阵将越千旬困死在其中。

等木先生赶过来的时候,木已成舟,琅嬛阁内的夫子上报给了仙盟,青云书院混入魔物一事从前就闹的纷纷扬扬,转头又来一个隐带魔息的非人妖物,而且是在寒山境失守的情况下暴露,越千旬直接被拖到密室严刑拷打。

越千旬一开始还试图解释,他与魔族不共戴天,可根本没有人听他说话,后来听说木先生与徐院长都被抓了,青云书院查封,可是看守他的人并不打算将他押解回仙盟,一直将他吊在牢里拷问,却不问他具体的问题,更像是纯粹的折磨。

在昏昏沉沉时,越千旬听见了一个陌生男人感慨的声音:“九州内很多年没见过龙了。”

“此等天材地宝,可遇不可求,大人可要拆解些宝贝带走?”

“那便取这一对角吧。”

越千旬就这样被剜走了一支龙角,垂死之中,他眼前血红,失去意识,只记得要逃,而后便是混沌不堪的记忆,他好像咬了人,冲破了地牢,几乎凭借着本能去逃命,蓬州太远,他唯一能去的只有花州,就这样一路跋山涉水,硬生生在重伤的情况下跑到了三川城,并在郊外撞见了巡逻的张对雪,让他藏匿在此处,直到贺亭瞳他们找过来。

贺亭瞳沉默良久,道了声:“受苦了。”

此刻已经换了地方,越千旬坐在长凳上,眼巴巴看着贺亭瞳,忽然像找到了主心骨,眼睛一抬,又含了两包泪,委屈道:“不苦,就是冤啊!我怎么可能是魔族卧底,我巴不得把他们全杀了!”

“我一个人被抓没什么,毕竟我确实有一半魔族血脉,可是木先生,徐院长,还有你们都是受我连累。”

越千旬喋喋不休,伸手擦眼泪,哽咽道:“我心中有愧。”

“不妨事,我们被通缉惯了,小问题。”贺亭瞳挥挥手,“至于院长……仙盟盟主是他兄长,只是暂避风头,过段时间书院就回来了,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太过自责。”

扶风焉在旁边给越千旬倒了一杯水,越千旬拿起来喝了一口,而后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还有机会沉冤昭雪吗?还能回书院继续上课吗?”

“木先生让我解的阵我已经有了思路,只是刚写了一半,还有另外一半我马上就能写完了……”

越千旬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絮絮叨叨,贺亭瞳与扶风焉在旁边将他看着,看着兜帽下少年认真细数说着他未做的那些事,说着说着眼泪滴滴答答落在桌案上,积成一滩水洼。

“没机会了是不是。”越千旬颤声道:“回不去了,是不是?”

房间内,只有一片死寂的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小越的龙角是可再生材料(我在说什么)

可以再长出来的。

第110章 魔尊(七)

桌案边抽抽搭搭的少年已经与记忆中魔尊嚣张狂妄的面容相差甚远,贺亭瞳静静看着越千旬,良久,叹气道:“哭什么,不过是中途从书院肄业而已,青云书院只是你人生的起点,又不是你的终点,符阵知识你学的已经足够稳固,早就到了要外出游历的时间了。”

越千旬抹眼泪:“可是我还想,还想在九曜大比上胜过谢玄霄,给你们出出气……”

此话一出,贺亭瞳顿时陷入沉默。

越千旬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异色瞳,一银一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