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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回去?”低沉冰冷的声音在旁侧响起,谢玄霄按着脸上伤处,缓缓摇头。

“不用了,放他走。”

昨夜他犯了大错,醉酒失态,认错了人,造成如今局面,是他的疏忽,这是他的错。

犯了错,便要认罚,他确实后悔,但现下后悔也没有用。他与阿雪之间已然出现裂痕,再行强制之举反而会让人抗拒的更为厉害,还不如豁达些,直接放手。

张对雪年纪还太小,年少时进入元辰宫,此后再未出去,十四岁时跟在他身边侍奉,没见过世界广阔,没受过风吹雨打,对于九州,对于天下还心存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今这般也好,他可以飞出去,飞向九州四海,经受风霜催折,待他在这人世间走上一遭,便会知晓无权无势,普通人光是活着,便已经足够艰难。

他的阿雪才十八岁,他还有许多时间可以教导他。

养熟的鸟儿是飞不远的,他迟早会回来。

“听说今年有一新生与贺亭瞳是故交?”往脸上细细上药,谢玄霄若无其事的开口。

“确实如此,属下调过档案,今年有四人来自俱北州,一试刷下两人,二试时还剩下两个,一位散修,一位来自玉衡宗,昨日与贺亭瞳撞上,发生了争执。贺亭瞳曾在玉衡宗修炼,是门中三弟子,玉衡宗主修剑道,地处偏北,近寒山境,地处苦寒,门人甚是清贫,宗门也规格不大,门主云适,一百三十一岁,修为七境,二十年……”

暗卫徐徐道来,将调查来的所有消息读给谢玄霄听。

他是元辰宫主调过来保护少主的,其实青云书院比九州大部分地方都安全,基本没有用得上暗卫的地方,闲来无事便被谢玄霄打发去探听消息。

谢玄霄自认温和有礼,他的死对头并不多,但贺亭瞳算是其中翘楚,也是被盯的最多的。做了什么事,惹恼了什么人,都被看在眼里,记录在册,收集信息,只待有朝一日,一击毙命。

以元辰宫的势力,三两下便能将贺亭瞳的老底翻个底朝天,从前懒得查,如今送上门来,自然没有不用的道理。

“玉衡宗……”谢玄霄敲敲桌子,垂眸深思,“你是说那云止对他师兄多有不满?”

“不止,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势同水火。”暗卫低声道,“那云止对贺亭瞳恨极,一直在四处传播关于贺亭瞳的谣言,试图败坏他的名声,比如说贺亭瞳为了与扶风焉私奔,被逐出师门,贺亭瞳天生坏种,自幼便偷鸡摸狗,类似这种小事。”

谢玄霄揉着脑袋,“废物。”

连造谣都不会,就会抓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来回回的倒腾,宗门少主便是如此,可见整个师门的风气,难登大雅之堂。

“他修为如何?”谢玄霄问。

“一般,多用药物,不算牢靠。”暗卫实诚道。

“寻几个人保驾护航,我要让他入青云书院。”谢玄霄起身,他如今在书院中呆不了多久了,暂时性大概解决不了贺亭瞳,但却很乐意长而久之的给人上眼药。

放一个上蹿下跳的蠢货进来,整日里闹腾,想必会让贺亭瞳焦头烂额。

一点小小的绊子,算是他送给贺亭瞳的离别礼物。

见天的带坏他的小雪,实在可恶。

*

贺亭瞳摊开小本子,昏黄灯光下,映着上头密密麻麻的字迹。

麟德十年三月,上一世,张对雪与谢玄霄在今年成婚。谢玄霄弱冠,冠礼过后便是一场举世无双的婚礼,二十岁便娶妻,还是男妻,实在惊世骇俗。

不过这种事向来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坊间开始流传各种关于他们二人之间的风月话本,无一不是称赞谢玄霄的痴情。

而今张对雪留在了青云书院继续上学,他们二人分开,剧情再一次变动,第二步成功,虽然知道谢玄霄绝不可能轻易放手,但至少这三年,也足够张对雪成长了。

只待进入剑宗,便再没有谁能将他困在笼中,做一只只会歌唱的鸟儿。

纸页翻动,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