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张对雪这几只狐朋狗友,一个个满肚子坏水,时常将人拐的看不见影子也就算了,还整日与他作对。
张对雪如果某一日想要离开他,十有八九是被这姓贺的挑拨。
这一年的时间他们本来见的就极少,张对雪被归离剑主逮着练,十次有九次是见不着人的,唯一的一次可能也只有短短一两个时辰,谢玄霄确实承认,太久不见面,他与阿雪的感情产生了一点小裂缝,再被有心人略一挑拨,张对雪误会他也是很正常的。
但谢玄霄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他的阿雪,最喜欢他,最舍不得他了,旁人再多口舌,而他只稍微示弱,张对雪便会自己扑进他怀里。
于是谢玄霄将语调放的更温柔了些,“这定然是有什么误会,你且说给我听,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昨夜我喝多了,通讯灵器落在了书房,没看着你的消息,我错了,我这几日都陪你,好不好?”
清雅的少年对着爱人垂首认错,他向来态度强硬,高高在上,此刻却半跪在张对雪身前,捧着他的手,捏着那粗糙生茧的指尖,半抬起眼睛,以一种卑微的姿势软声诱哄,小心翼翼道:“阿雪?”
旁侧的扶风焉瞪大了眼睛,忽然感觉自己学了这么多年都白学了,现在好像终于碰到了绿茶的高级段位,急不可耐地从袖子中掏出一颗留影石搁在桌上,恨不得将谢玄霄的一举一动全部录下来,带回家观摩。
谢玄霄看见他的动作,额头青筋一跳,表情却依旧温和,他拉着张对雪,试图将人单独带进房间里,却听得少年干脆利落的嗓音在庭院中响起,“少宫主,您真的爱我吗?”
张对雪同他对视,墨湛湛的眼睛里是如湖泊般的宁静,浅浅一泓春水,清澈见底,映着他带着笑的脸,温润,儒雅,规整,虚假,像戴了一张僵硬的面具那般可笑,他听见自己说,“那是自然,我此生只会爱你一人。”
可张对雪的表情却依旧是茫然的,他好像遇到了一道此生难解的题,翻来覆去依旧找不到解题的思路,只能张着明镜般的眸子,固执的将题面盯着,一字一句道,“可你的眼睛不是这么说的。”
“你望着的,好像不是我。”
霎时,梦境和现实交错,谢玄霄脸上僵硬的笑再维持不住,他骤然抬手蒙住张对雪的眼睛,整个人褪去了所有血色,惨白一片,手指尖亦冷的像一簇冰,随后他将少年抱进了怀里,低头,借着散乱额发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哑声道:“怎么会?阿雪乖,有什么事我会一一同你解释清楚。”
“来人,送客。”再难以维持身上那张假面,他冷声吩咐道,在旁侧围观的手下小弟一拥而上,他们毕竟是学生,不敢对贺亭瞳动手,而且旁边还有只龇牙咧嘴的扶风焉,只能态度强硬,摆上一张臭脸,围城一圈,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
可惜向来八面玲珑的贺“监国”今日像是听不懂人话,看不懂别人脸色,他依旧端着茶杯,翘着腿,倚在桌子边指指点点,“少宫主您这样做怕是不太好吧?光天化日之下,青云书院可不兴强抢同窗啊。”
张对雪在谢玄霄怀中挣扎,他努力冒头,然后又被人按着脑袋捂住,捏着嘴嘟嘟囔囔发出乱七八糟的声音,虽然失恋,但活泼的过了头。
谢玄霄手忙脚乱,一一将张对雪的抗拒镇压,他表情紧绷,不肯退后一步,耐性到了极限,只道:“听话。”
张对雪忽然一静,不再动了,谢玄霄手指紧紧将人禁锢,扭头向着贺亭瞳嘲讽道:“我与内子有些误会,想说几句贴心话,莫非你也要听?贺亭瞳,虽然院长让你代办诸多事宜,可没让你趴床底听别人夫妻家事。”
“将他们丢出去。”谢玄霄冷声吩咐,“不肯走那便抬出去。”
在旁边围观的一众人顿时围了上来,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抓住了椅子腿,见贺亭瞳没有乱动,这才放心抬了起来。
“谢少宫主,贺某好心提醒一句,现下是辰时三刻,建议您快些,今日张兄有课,一个时辰,你们将话说清楚。”贺亭瞳坐在椅子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