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的质疑,叶采薇谎话张口就来,“哦,这是两人份的,原本我想着陪姐姐一起吃的。”
这个点,午饭才刚刚下肚,吃个屁啊?她是有第二个胃么?
但想起叶采薇种种的光荣事迹,还曾吃完一整盘烂荔枝,似乎也不是没可能,沈沁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江天也不愿因晋。江一人耽搁了众人的练习,只好捏着鼻子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叶采薇的“献餐”。
她给了晋。江半个时辰进食、消食。期间其他斋生正好去净净面、喝水更衣,小憩一下。
一切就绪,斋生们再次在鼓声中站到琢磨台上时。
江天终于能对收拾残羹冷碗的叶采薇道:“午后的学课要开始了,你可以回去了。”
叶采薇果然带些灾星体质。
有她在的地方,练个舞都会有人摔下台子!
本以为叶采薇会像癞皮狗一样死缠烂打。
哪知她只是望了望天,鼻尖轻耸了一下,就干脆应道:“好的,司业大人。”
将江天后续的一通话堵在了腹中。
江天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也抬头望了望。
一碧如洗,万里无云。
又不着痕迹地嗅了嗅。
只余散着一点儿食物香。
看着叶采薇行礼告退,她负了负手,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闻什么呢?”
叶采薇后脑勺的旧伤隐隐作痛,脚下未停,走入亭亭如盖的一棵巨树下。
当然是——
“噫!好凉!”蓦地,有人娇呼道。
雨味了。
“下雨了!”
“唰啦啦啦啦——”
眨眼间,一场声势浩大、几乎将天地都缝织起来的雨,淋透了整片琢磨台。
不,应该说从小到大,从没见须弥如此生气过。连一开始知道要被送来琲朝和亲时,也不曾这样。
叶采薇愣了愣,再度一礼,“叶采薇不敢。”
她不懂为何须弥忽然就黏上了自己,此时更是不会明白,须弥的面孔为何翻然转变。
容津岸曾教过她一句话,“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可能须弥就是这样?
不过,叶采薇也不怎么在乎须弥的想法就是了。
说到底,她们相识不过三天,对于叶采薇而言,简直是爱也来得莫名其妙,怒也来得莫名其妙。
须弥当然不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相反,她觉得自己是一名再宽和不过的公主了。
可她一到琲朝就险些遭遇了失身之祸,还不能公开向琲朝问罪!随后又是京城贵女们的轻慢。勉勉强强地接受课业极差的叶采薇当她的小扈从了吧,却迅速被打脸!
这怎么能不教人为之愤怒、懊恼!
须弥清楚,叶采薇的态度是压弯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叶采薇让她感受到了自作多情,让她意识到,她水月国公主的身份,或许真的在琲朝人的眼中不值一提,才会如此恼羞成怒。
可她实在是保持不住冷静了。
须弥讥诮地勾了勾唇角,向来甜软的嗓音就如当年夏琬琰骗叶采薇吃下的那盘荔枝般,虽然依旧水润剔透,却是甜得发酸、发苦,让人肠穿肚烂般地疼,“你放心,以后就算是你求着我,我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这么一闹,已是耽搁一会儿了,叶采薇不敢再等,揖礼再三,“叶采薇告退。”
叶采薇的态度干脆,落在须弥主仆眼中,便成了拜高踩低、避之不及,于是二人愈发气得面色铁青。
叶采薇哪儿顾得上她们呀,抬脚就往茶水间的方向大步流星。
可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痛吟。
“妙莲!妙莲!”须弥叫得凄惨,叶采薇终究是怕兄弟老婆有个好歹,咬牙返身回去。
只见须弥一只手紧紧将妙莲攥得皮肤通红,一只手欲碰不敢碰地悬在自己耳朵旁,泪水盈睫。
叶采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