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掏出钱袋子欲意包场,“麻烦小娘子。”
沈朝盈没骨气地笑了,殷勤道:“哎,不麻烦!贵客不喜打扰嘛!”
人不为五斗米折腰,但如果是五十斗、五百斗……那就不好说了。
“店主人——”
沈朝盈扬起微笑,“崔郎君吃些什么?”
“呵,认得?够快。”崔琰淡笑,“是该说店主人眼神够好,还是心思够细?”
沈朝盈只当听不出他的阴阳怪气,神色自若笑道:“我们这样?商户,不仅要眼神好,心思自然也不能粗,否则如何叫客人们吃得?满意放心?”
崔琰扯了下嘴角,算是回应。
也不看她,随意道,“那便上些你拿手的吃食来。”
贵人都有不爱点菜的毛病,沈朝盈见得?多了,很是从容地应答退下,掀了帘子回到厨房,这才挑一下眉。
这位,性?格妄为,口气狂肆,想来是家中受宠,无惧无怕。
然而这莫名其妙的恶意,是哪来的?
她不跟钱过不去?,也不想费心招待这人,便看着还剩哪些原料就此安排。
然而因为今晚不营业,这会子半下午的时辰,原料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没补充。
东拼西凑出来一碗大满贯豆花,瞧着有些单薄,沈朝盈正琢磨着,看见一旁泡发好的腐竹,便拿来用了。
阿福拦了一下提醒:“一会不是要做腐卷?”
沈朝盈有些心虚地一指自己前不久泡上的:“先用下你的,我又泡了新?的,一会儿你晚些再做好了。”
阿福斜她一眼,默认了。
沈朝盈将红枣、枸杞丢水里煮开?,再放泡开?剪碎的腐竹,煮到散开?成薄薄一片,云水般软滑,再放糖、磕入一枚鸡蛋。
鸡蛋不必打散成蛋花汤那样?,保留完整形状的蛋白与蛋黄。
店里没什?么?人,厨房用不上那么?多人,阿福便只留了小五守着灶火,放了两个小娘子自去?说话闲逛,也不是闲逛,还安排了任务——列了一堆要置办的物什?,让她们上街去?买回来。
多是些过年间用得?上的,现在就要买好,否则过了小年,再过两天二十六,陆续就有不少铺子关门回家了。
即便不回家,年根底下大家也会酌情涨价,那还不如这时早早买好。
没了叽叽喳喳的俩小姑娘,厨房里静得?很,小五被炖肉的香气勾得?不时仰头,阿福做完祭灶糖糕,便去?看她泡的腐竹。
捞起来只有一点点——只是为了煮糖水,便没泡太多,做菜显然不够用。
接受到阿福谴责的眼神,沈朝盈讨好一笑,“这儿还留了点。”
她说着,看火候差不多了便盛出来。
既然煮,便干脆一起煮了,只给那崔二郎盛出来一碗,剩下的温在锅里,等晚上她们自家分着喝。
最后再点缀些新?鲜枸杞端了出去?。
其实冬天吃这道糖水可?以放些许姜片同煮,更能驱寒暖身,不过沈朝盈不大喜欢姜的味道,尤其是吃土豆丝被其欺骗过无数回,便养成了除了炖肉去?腥以外?从不放姜的习惯。
红糖水煮荷包蛋跟腐竹的交迭,终究是甜占了上头,不过腐竹在其中也不是毫无作用,喝起来是软软滑滑的触感,又有清淡朴素的豆香,缓了红糖的齁。
这样?朴素的一盏甜水呈上去?,料想那位不会放在眼里,或许还会觉得?粗糙简陋,拂袖而走。沈朝盈只想着赶紧将大佛送走,再关上门热热闹闹地过个小年。
崔琰果然挑剔,挨个品尝了一口——或许没有?沈朝盈怀疑他那羹勺压根没碰着汤水,装模作样?地沾了下唇,接着便挑剔品论?起来。
“太甜,腻了。”
“太淡,没味儿。”
“小娘子就这点儿本事?”崔琰扯开?嘴角,一副很不以为意模样?。
沈朝盈忍不住挑眉,这豆花都没放什?么?糖,光靠里面蜜豆、芋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