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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苻药肃也很纠结。

苻缭同样看得出来。

苻药肃最后还是拉住挥着柳条的手,虽然奚吝俭比他更快一步。而刚才他听见自己说不想去赌场时,反而放松下来。

他不愿害自己。

他的妻子阿兰也不大赞同,所以见到自己与苻药肃在一起会紧张。不过她对自己叫得相当生分,若说她完全不想,她恐怕也不敢这么讲。

苻缭感觉舌根泛起淡淡的苦涩,又莫名笑了笑。

怎么会用这样的方式呢?

他想说苻药肃太想平步登天,但他除此之外又实在没做过什么坏事。

至少对自己是这样。

他觉得苻药肃有些像林星纬,虽然他看起来更像林光涿。

一时间许多身影在他眼前重合,还有奚吝俭的话。

“林光涿一定要死。”

苻缭眩晕了一下,搂住绵羊的脑袋,抵在它螺旋的羊角旁。

“你想不想见青鳞呀?”他喃喃着,似是在自言自语,“虽然你们才分别没多久。”

绵羊晃了晃,蹄子刨了一下地。

“你想见他。”苻缭看着绵羊的眼睛,“对不对?”

半晌,他又认输般地放开绵羊,蹲在他身边。

“我知道你无所谓。”

苻缭注视着月亮,企图分到一点它洒在璟王府里的微光。

“但我又想见他了。”

第50章 第 50 章

“阿缭!”

季怜渎正出神着, 意识到门被打开。看清来人后,眼睛一亮,连忙起身:“你又来啦。”

“小季。”

苻缭打了声招呼, 见到这房间比之前更加明亮,心底也不自觉放松许多。

“这么快, 我还以为璟王总要借口刁难你。”季怜渎忍不住笑道。

苻缭只是淡淡地应了声, 浅浅勾起一个笑容。

“璟王在皇城那边忙千秋节的事, 也算是让我钻了个空子。”

虽然奚吝俭知道自己要来。

来时想了许多要说的话, 可一面对季怜渎, 就会想起他与奚吝俭的关系。

自己好像骤然被推开,挡在了外面。

实际上也该是这样。

苻缭犹豫片刻,没有开门见山。

“怎么了, 是有什么事要说?”季怜渎看出他想开口,把他拉到一旁的椅子边坐下。

“嗯……现在园林已经在修了,等千秋节官家前去时, 我便向官家提及你。”苻缭慢慢说道。

“璟王可同意了?”季怜渎惊讶道。

“他……”苻缭有些摸不准,“他没有反对。”

早些时候他与奚吝俭提起过,他既没肯定也没否定, 好像要去献舞的人不是季怜渎一样。

笙管令的位置是季怜渎很早就提出来的筹码,拖了这么长时间, 奚吝俭该不会继续压着了。

他不是这么不理智的人。

季怜渎看着苻缭若有所思的模样。

“阿缭。”他试探着问道,“你觉得璟王真的心悦我么?”

苻缭一愣。

季怜渎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是奚吝俭给了他什么压力, 还是又做了什么事让他开始动摇?

他思索片刻, 问道:“小季, 你对璟王是什么看法呢?”

一直以来, 他都专注在奚吝俭身上,却忘了季怜渎这个本该是主角的人。

也是奚吝俭看重的人。

季怜渎抿了抿嘴。

看来苻缭也没有意识到。

他们两个, 让他自己都怀疑是自己多想。

不过苻缭没有发觉也是正常。

季怜渎心下稍绷紧了。

毕竟他的心思不是都花在了我身上了么。

奚吝俭倒是意外的迟钝。

季怜渎忍不住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