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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旁人看不透你那些狼子野心。你这些年来,上欺下?瞒,把持朝纲,只因陛下?信你,敬你是老师,我等?奈何不得。如今陛下?尚在病榻,你却敢动夺权的心思,本王倒要看,有谁纵着你。”

一旁秦王亦斥道:“即便陛下?倘有万一,膝下?亦有皇女可以继承大统,虽年幼些,有我等?诸王与朝中老臣匡扶,亦无大碍,古往今来,皆是这个道理。太师此刻论及如何定?夺朝纲,本王却不知?有何可谈。”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萧玉书让人当面?叱骂,道破心中所想,却也不恼,只轻轻叹息了一声,仿佛语重心长:“几位殿下?当真心意已决吗?”

“莫非我等?还?要与你同流合污不成??”鲁王骂道,“按照祖宗规矩,若遇主少国疑,不得不由辅政大臣代理朝政时,当由诸王共同议定?,方可作准。你纵有天大的本事?,这大周的朝堂,终究不由你说了算!”

“哦?鲁王好气魄。”

萧玉书仍如往日一般,沉稳从容,只悠然拨了拨手?上的玉扳指,低声道:“薛将军。”

薛晏月单等?着这一声,即刻昂首打了个呼哨,下?一刻,便有数十?名羽林卫,从殿外奔入。顷刻之间,将诸人团团围住。而她自己?腰间的剑,已经骤然出鞘,寒光森森,距鲁王的脖颈,只有一寸之遥。

“萧玉书!你好大的胆子!”鲁王既惊且骇,扬声怒喝。

上首之人只淡淡笑了笑:“诸位殿下?贵人事?忙,老身不忍多耽搁工夫罢了。”

“你是在以性命要挟我等?吗?”

“殿下?言重了。不过是老身向来喜欢爽快行事?,为免白费力气,为大家?节省时候罢了。”

一旁秦王便横眉冷对:“太师今日行窃国之举,倒也不畏天下?人众口纷纷。”

“旁人要说,便由得他们去说。若天下?每一张口,老身都要理会,便如那些庸碌之人一般,今日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萧玉书神色淡然:“几位殿下?刚正不阿,老身打心底里十?分敬佩。只是你们的家?眷、子女,或随你们一同入宫,或留在府中盼你们归家?,此中轻重,还?望诸位仔细考量。”

“你!简直厚颜无耻!”

“时候不多了,几位殿下?,快些定?夺吧。”

……

时值深夜,殿外的更漏一声声格外清晰。

殿中羽林卫团团而立,面?目森严,偶有一星半点军靴踏在青砖地上的声响,或是佩剑相互碰撞的声响,反倒衬得周遭更静,静得令人难捱。

鲁王为先,秦王次之。

终究是在萧玉书命人呈上的文书上,盖下?了各自的印章。

盖印后,一个两个,俱面?色有愧,不敢与姜长宁对视。

这个道:“七妹莫怪,我一人生死?固然无碍,却实在不忍满门老小惨遭灭顶之灾。”

那个劝:“七妹当以性命为要,来日方长。”

姜长宁只不动声色。

甚至方才被?羽林卫团团围住时,她亦没有起身,此刻仍端坐于座上,避开方才上茶时,重手?重脚泼出的茶水,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其气定?神闲,与众人格格不入。

萧玉书将她打量几眼:“齐王殿下?,不知?作何考量?”

“这话不该你问本王。”

“此言何意?”

“当是本王反过来问你才对。”

在对面?陡然阴沉的脸色里,姜长宁扬起脸,粲然一笑。

“今日陛下?究竟病危与否,尚未有一定?,不过全在你一张嘴上。你无非是见本王将晋阳侯的家?人接回府上,晋阳侯没了掣肘,深感不安,这才心急火燎,深夜生变。将我们押到这启明殿,不过是为逼迫我们,同意你代掌朝政。”

“若事?情顺利,如你所愿,自然是好。待你稳拿权柄后,哪一日顺理成?章地,让陛下?驾崩就?是了。而至于我们,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