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起,便是兴师谋反的必争之地。
季听儒会率领兵马从此?处攻入,很不稀奇。只可惜,过程并不遂人意。
薛晏月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听越冬剖白了这样长一通,而姜长宁只一言不发,静静听着,脸色晦暗,只道她是突然面?对真相,心如死灰一般,越发得意不已。
“齐王殿下?就别再多?想了,”她轻蔑笑道,“若是晋阳侯手上?的二十万大军,能?够尽数调来,那是她的能?耐大,没说的。只可惜啊,她着急忙慌的,一缺时间?,二无粮草,如今能?打先头来的,不过两千轻骑。”
“哦,您还不知道吧,除了羽林卫上?下?,都赏我?这个老上?司的面?子?,太师还额外?调了京城两个营的守兵过来,在北苑镇着。瞧眼?前这副模样,你们大约是没什么胜算。”
她道:“堂堂齐王,一朝勾结晋阳侯谋反失败,那可是杀头的罪名。您放心,到了那一天,末将保管去送送您。”
姜长宁仍不作声,任由她奚落。
一旁的越冬便躬身行了个礼:“殿下?,奴婢收受萧太师的好处,帮着对您下?手,良心确有不安之处。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是没办法的事?,还望殿下?莫怪。”
她这才终于动了动眉头,声音沉沉的:“本王不曾薄待过你。”
“奴婢知道。”
“你若开口同本王直言,本王便是多支给你一些银子?,让你母亲还了赌债,又何妨。走?到这一步,值得吗?”
“奴婢良心不安时,也时常这样问自己。”
越冬垂下?眼?,自嘲一般笑了笑。
“只可惜,开弓哪有回头箭,奴婢既已有负殿下?,若半途而废,萧太师也定不会留我?活口。事?情已然是这样,一步错,步步皆错。”
“殿下?一直很信任奴婢,哪怕疑心细作是明公子?,都没有怀疑到我?头上?。是奴婢对不起您……”
“本王一直都知道。”
“……什么?”
在对方陡然转为惊愕的目光里,姜长宁沉默片刻,声音淡淡的:“本王从很早以前,就猜到了是你。”
“不可能?。”
“你还记得吗,本王每每去春风楼谈事?,你都会被楼中小倌一拥而上?,推搡着去喝花酒。明面?上?是因为,他们知道你是我?的婢女,想要伺候周到,又爱戏弄你,但?实际你细想想,本王与主事?烟罗说话,何时让你听见过半句?”
“你再度下?毒,嫁祸给那倒霉侍人的那一次,本王全?权交由你追查,王府上?下?,最有能?力动手脚的就是你了。你看出本王没信你的谎话,要请罪再搜,本王说不必再追查下?去了,并非心里没数,只是不想看你慌不择路,再戕害他人而已。”
“还有,在晋阳侯府的那一夜,你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了,甚至连烟罗都被你蒙骗了过去,拿着拾到的一块手帕,提醒本王,溪明就是细作。”
她忽而弯起唇角,笑意带着疲惫。
“其实也是你刻意栽赃的,对吗?”
“您怎么就认定是我?。”
“那块手帕,的确是溪明的没错,但?是他见江寒衣在雨里浑身浇透,样样都缺,遂好心与其他衣物等一起备了,叫人送过来的。是你故意从中抽出它,抛在刺客逃跑的路途上?,想要引人怀疑他,而替自己撇清干系。”
“那一夜,你久久不见人影,直到本王遇刺,才姗姗来迟,只轻描淡写道,见本王与江寒衣在一处,不便打扰,才在廊下?站了半个晚上?。”
“你找遍借口,也辛苦了。”
越冬怔怔地望着她。
这一会儿的工夫,她脸上?显得没有什么血色了,露出极大的困惑,甚至夹杂着几分羞恼。
“您一直都疑心我??”
“嗯。”
“那您为什么还将明公子?休弃,连夜送回母家?”
“要不然,怎么能?让你信以为真,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