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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江寒衣在道旁说话,嬉嬉笑笑从她面前路过的宫人,一面称赞着那望仙香果然有些奇巧,一面商量着去吃些夜宵躲懒。

在北境多?年?的晋阳侯,上奏想?要领兵退回永关驻守,迟迟未能获准,却因一个无关痛痒的春狩,而被只身召回。

还有宴席之上,萧玉书一反常态,不惜当众驳了陛下的面子,只为劝其将那望仙香暂时收起,留待过些时日再?用。

当时她还好笑,这人怕不是年?纪大了,多?了些嘴碎的毛病,连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也要插手。

如今想?来,却是明明白白的一局。

香丸里早就让人动过手脚。这样精细的谋算,皆是冲着晋阳侯府去的。

假使季听?儒没有因为忽逢大雨,被阻在半道上,误了脚程,那么?那一夜之后,季家?谋反叛乱,满门获罪,即便?北境二十万兵马,都忠心于这位主帅,终究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季听?儒会束手就擒,立刻赴死。而她这个齐王,失了盟友,光靠自己府上那些私兵,根本无力相抗。

她的任务会失败。姜煜已成废人,构不成威胁。而萧玉书,会得到她梦寐以求的皇位。

一切都计划得很?周全,除了那一场大雨,生了变故。

季听?儒机警,得了她的报信,知道京中有异,抵死不肯奉召回京,只周旋在外。萧玉书见事已至此?,才只得将望仙香一事抛出来,退而求下策。

如今,她是在拿季家?老小的性命作筹码,与季听?儒博弈。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季家?如今,怎么?样了?”姜长宁沉声问。

“季明礼小姐已经让刑部带走?了,听?闻他家?出嫁的大公子,妻家?也遭牵累,目前正被重兵把守着,只还没有下一步行动。眼下晋阳侯府乱作一锅粥,老的老,少的少,连个拿主意的也没有,当真是有些可怜。”

与她想?的一样。

季明礼作为家?中唯一能顶事的女子,又是亲手将望仙香献上的人,此?事一出,无可推卸,必定是要被收监的。而余下的家?中诸人,一时间却不好动。

道理很?简单。若是全数戕害,季听?儒心中悲愤,又再?无后顾之忧,反倒是逼她领兵打进?京城来了。

便?是如今的局势,才更好威胁这位只身在外的老将。

姜长宁沉思良久:“越冬。”

“奴婢在。”

“你觉得,我们府上怎么?样啊?”

“啊?”越冬怔了怔,不解其意,但仍思索了一下,“奴婢愚见,殿下身份贵重,前些日子又刚闯进?火场,勇救陛下,是头一等的功劳,一时半刻之间,大约没人敢动您。除了……除了前阵子,府上的细作还未能揪出马脚,其余应是无碍。”

她深吸了一口气?:“奴婢说句僭越的话,殿下若是有心保存实力,暂时与晋阳侯府撇清,咱们王府应当也能独善其身。”

“嗯,说得很?好。”姜长宁淡淡笑了一下。

“殿下谬赞了。”

“传本王吩咐,把晋阳侯一家?老小,都接来我齐王府上。”

“啊?”

“只管去办。”

“……是。”越冬眼中的惊愕,并不能掩盖,但还是简短利落地?应了一声,转身便?要去吩咐差事。

只是刚到门边,却又听?身后人幽幽叹了一口气?。像是问她,又好像其实在自言自语。

“你说,有些人会不会生气?啊?”

第35章 照应

晋阳侯的家眷是在?日暮时?分到的。

王府派去的马车,华美又舒适,他家正?夫携季晴同乘一辆,后头老太爷独坐一辆。他自家的下人被扣在?府中,不准离开,也无妨碍,向后看去,王府的婢女与侍人浩浩荡荡,队伍足占了小半条街,清一色的打扮,端正?的头脸,气派比从前分毫不减。

一切只为告诉旁人——即便是季明礼如今因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