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徐纾言难以忍受。
他将大氅披在自己身上,牢牢的裹住自己,只露出一张白雪似的脸。就这样定定的看向门外,像是快要失去生机的菟丝花。
时间流逝让人悄无所觉,沉沉黑夜渐渐消散。东方旭日初升,将漫山遍野照得金光璀璨,黎明破晓,代表昨日已经被抛在身后。
徐纾言眨了眨干涩的双眼,他就眼看着太阳升起,阳光透过门扉间隙,照进屋内。
他突然觉得一切非常可笑,尤其是自作多情的自己。徐纾言轻飘飘的扫了眼旁边放着的避火图上,他轻轻勾了勾唇角,又实在笑不出来,显得更加讽刺。
那些让人恶心的春。宫画册,下作的催。情药丸,以及自己内心的羞怯与不安,此时都在放肆的嘲笑讽刺他。让他的头就仿佛针扎一样,痛苦难忍。
简直像一个小丑一般,徐纾言的笑有一些扭曲。
在阴暗的地方又跳又唱,废了那么多的功夫,但是根本得不到乔昭的半分关注。
真的太可笑了。
徐纾言缓缓起身,又像是站不住一般,扶着旁边的书案。他缓缓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不再似穿着单薄寝衣那般,带着些勾人的意味儿。
现在的徐纾言看起来又正经又高不可攀。变成了朝堂上的司礼监掌印。
徐纾言将门拉开,外面的阳光洒落在他苍白的脸上,一时让他有些睁不开眼。
徐霁徐淮担忧的看着他。
徐纾言踏出门,轻声说道:“回吧,她不会来了。”
第70章 第70章
乔昭转身,看向方才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司礼监掌印府的轿撵。
徐纾言已经和她闹了好几天了。
倒也不是闹,就是无视。
在任何地方遇见乔昭,都不肯分给她半分目光,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
哪怕乔昭在立冬的第二日夜晚,就潜进了徐纾言府邸,想要跟他解释。
但是徐纾言让徐霁徐淮守在屋外,闭门谢客,不准乔昭进去。
乔昭有些头疼,又觉得麻烦。
就想着干脆等他气消了再谈一谈。
但是很明显,徐纾言的气很难消,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就如方才,他和乔昭下了朝,在承天门碰见。许是冬日严寒,徐纾言一张脸白的吓人,神色怏怏的,眼皮垂着。乔昭想上去跟他打招呼,但是徐纾言直接无视,随后上了马车。
乔昭心里也不是滋味,刚开始还想着哄哄他。但是时间久了,乔昭就觉得有些心累。
不就是没陪他泡温泉,至于生这么大气吗?
到了后来,就是再遇见,乔昭也不像刚开始那般,带着笑去跟徐纾言搭话。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冷到了冰点。
徐纾言坐在马车上,车轱辘碾压着青石板路,有些晃晃悠悠的。他紧闭双眼,眉心微蹙,脸上也没什么血色。
徐纾言自然知道乔昭第二日晚上来府里找他,但是徐纾言不想听她解释。不仅是因为乔昭失约让他生气。更多的是,他没办法接受这个失去自我的自己。
自己为了讨好乔昭学的那些下作手段,现在脑子清醒过来,让他觉得恶心至极。
他脑子乱如麻,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见乔昭。
但是他和乔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在朝堂上,在中京,总能碰见,每每乔昭都会凑上前来跟他说话,跟他解释。
徐纾言的内心一边升起隐秘卑劣的开心,因为乔昭眼中明晃晃的在意。一边又唾弃自己像是条得到主人的一点爱怜,就摇尾乞求的弃犬。
一点不长记性。
复杂情绪,满溢心间。
……
这几日,中京越发冷,连着下了几日暴风雪,四处皆是白茫茫一片。雪堆积的厚,走在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
顾昀之免了这几日的上朝,徐纾言也不用进宫,就呆在掌印府里。
虽然府里烧了地龙,但徐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