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了他繁复的指纹,那只小纸人趴在他的掌心里,在像她招手,仿佛一旦握住,就再也逃不开了。但裴砚的目光太过蛊惑,像是山间最危险的罂粟,明知有毒,却让人忍不住靠近。
第95章 《她看不见》 还能点菜?……
【教一次不够还要再教两~次~三~次~】
【在你眼里, 我有那么好~心~吗~】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一下傲娇还没退环境吗?】
【有本事放狠话,有本事别贴我老婆贴得那么近啊】
【是谁嘴那么硬手却贴得那么紧, 我不说~】
夕阳落下的昏黄光芒轻巧地越过窗棂,落在白纸上晕开暖色的光晕, 昏暗的房间内点了一盏烛火, 昏黄灯光照亮了这个不大不小的工作间。裴砚的指尖擦过之芙手背。他体温偏低,带着淡淡的寒意,擦过手背时留下一阵颤栗。
裴砚掌心的薄茧刮擦着之芙的虎口, 将裁纸刀推进三分:“斜着剪, 这里要留个弧度。”
之芙屏住呼吸,刀尖却收不住力道, 突然歪向一旁。裴砚不紧不慢地握住她的手, 残缺的手指抵住她腕骨, 带着她划出一道流畅的月牙。纸屑纷纷扬扬落在两人交叠的袖子上, 像落了一场细雪。
“纸片太直, 灵魂就无处容身了。”
一只白纸剪就的,活灵活现的小纸人,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纸人的边缘有些毛糙, 但手脚的轮廓都清晰可辨, 只是脸上一片空白, 亟待画龙点睛。
裴砚抿了抿指尖, 将指尖的一滴血珠点在了纸人的眉心。
血珠坠在纸人眉心,晕开妖冶的朱砂色。裴砚将纸人贴在自己唇间呵气, 再递回她掌心时,雪白的纸面已染上淡淡绯色,垂着眼躺在她的掌心, 两只手紧紧地抱着她的手指,却呆呆的,没有别的动作。
“……这是?”之芙眨眨眼。
裴砚捉住之芙的食指,贴在唇边一抿。
温热的触感划过敏感的指尖,像是猫的舌头舔过,湿热的,痒痒的,一阵犬齿划过的刺痛之后,裴砚将之芙食指上的血珠点在纸人的眉心:“它现在认得你的味道了。”
纸人突然扭了扭腰肢,蹭着之芙的指尖翻了个跟头。裴砚低笑一声,残缺的左手虚拢住她执纸的手:“试试让它动。”
之芙刚要开口,纸人突然扑向裴砚颈间。他偏头躲开的瞬间,之芙的唇擦过他耳垂。纸人趁机钻进他衣领,扒着锁骨探出头,学着他平常的模样歪头,露出一个笑容来。
“看来学得太像也不好。”裴砚嗓音发哑,伸手去捉那捣乱的小东西。之芙的指尖无意间划过他心口,他袖口里的纸人突然化作片片纸片,混着他衣襟里掉出的纸钱纷纷扬扬落下。
其中一片纸人跳之芙的脸颊上,双手抱着她的脸跟她蹭蹭,白纸贴到她唇上,带着铁锈味的甜。之芙突然意识到,方才沾的不仅是她的血——裴砚破损的指根不知何时渗出血珠,正顺着红线蜿蜒到纸人残躯上。
“记住了,”他忽然伸手来拿那只捣乱的纸人,忽地贴近,沾血的拇指按在她唇角,“纸傀认主之后,夜里会循着血气来寻你。”呼吸扫过她的耳垂,“就像这样。”
之芙感觉耳根发烫,刚要推开他,却见满地碎纸突然跃起,化作数十只小纸人,争先恐后地往她裙摆上爬。
“你的纸人都这么放肆吗?”之芙手忙脚乱地抓起那些不安分的小东西。
裴砚低笑:“它们只会模仿主人的执念。”他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就像现在这样,它们都想爬进你的房间。”
烛火突然剧烈摇晃,之芙感觉后颈一阵凉意。余光里,一道黑影正倚在门框上,苍白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门板。
之芙张了张嘴,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却见裴砚神色骤变。他猛地将她拉入怀中,残缺的左手扣住她的腰,自身后环抱住她。之芙听见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夹杂着若有似无的叹息。
“别回头。”裴砚的声音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