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衣予情意(3 / 5)

汴京小面馆 小雀杏 7178 字 1个月前

手递给了在旁边垂涎欲滴的书,答道:“心悦一人,又非耻辱之事,缘何要隐匿?劳你跑腿也不是为了在阿娘面前遮掩。她知晓了,若是问询,我会坦诚相对。我只是不愿莫名惹得满城风雨,让无关之人肆意评判。沈娘子是好女子,有人钦慕是再寻常不过的,即便不是我,也会有旁人。只是我不愿因我伤及她罢了…………"尤其......沈娘子对此一无所知。他想待她的好,便值得付出那千千万万的小心。孟三被他问得一噎,但还是好奇,于是凑过来,正襟危坐:“谢九,你别嫌我说话鲁直,你阿兄去了秦州,也不知几年能归来,你便是你阿娘唯一的儿子了,谢家大娘子果真不在意你的心意么?还是你已想好了什么说辞,必定能说服她?”快,说出来,教教他!孟三也急切得很。“没有。”谢祁看穿了他,“只怕要叫你失望了。是我阿娘不在乎,当年若非我出生前便与崔家约好了婚事,以阿娘的性子,也不定会为我择选崔家阿姊为妻。你也知晓,如今我家在京中尴尬,权贵不敢与我家结亲,其他世家大族又何尝不是?你看冯大郎的妻子仅是县丞之女便知晓了,如今我们早已不敢四处拉找攀亲,只想安度余生罢了。徐家遭害,我姑姑自尽宫中,元后郭氏被废后死于道观,这三年哪家不是唇亡齿寒,人人自危………………"孟三被说得心中瑟瑟,凄凉不已。不仅如此,当今官家以无子为由废了士族出身的郭后,却将原为宫中仙韶部乐的章氏立为继后,命其代为执掌宫闱,统御妃嫔。这如何不令世家大族惧怕呢。“何况我阿娘素来性子便与他家大娘子不同。”“如何不同?”孟三回神,又好奇地问。他只在年节下随父母拜见过谢家大娘子两三回,平日里并无机会得见,印象中是个风趣慈和、端正大方之人,倒不觉着有什么不同。“这要如何说起?总归不同。譬如....我阿兄要走,要去那样遥远的生死路上搏条出路,我阿爹听闻后早哭得涕泪横流了,他不舍得用自己的袖子搽,便拉着我的袖子嚎啕了半个时辰。可我阿娘半滴泪都没掉,只将她陪嫁的长棍给了阿兄,还赠了一句诗给他,旁的什么也没说。你猜是什么诗?”“是什么?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错了。是‘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阿娘是让阿兄什么也不必牵挂,只管一往无前便是。”谢祁微微笑起来,“类似的话,阿娘也早对我说过。她曾对我因数奇之命而屡屡不中秀才时说,考科举不是为她而考,也不是为谢氏而考,陈郡谢氏数百年了,什么荣华富贵都经历过了,实在不必再为了光耀门楣而读书。用舍由时,行藏在我。她只盼我如苏公,读书明智、读书守心,一生旷达。”孟三听得心向往之,甚至双手一把攥住了谢祁的手,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哆嗦,“谢九啊,你家阿娘可还缺儿子?一定缺的吧?你三哥儿不在这几年,要不......再收个如我般懂事的义子在膝下侍奉?”谢祁默默将手抽出来,再将他的脸一股脑往外推,无语道:“不贫嘴了,你快去吧,一会儿天都黑了。”孟三被他操了起来,又听他再三嘱咐,“一定要替我送到啊!”孟三抱起包袱一步三回头:“果真不收个义子吗?”他上辈子作何罪孽,今生才交了如此损友?谢祁咬牙:“......速去!我阿兄只是出远门,他还要回来的,你要占我与我阿娘的便宜!”沈渺并不知晓因她的缘故,谢家险些又多了个不着调的三哥儿。今日,她又办了一日的存鱼摇签节庆,如今所有礼品皆空,算是完美落幕了。一开始她还怕会办不起来,毕竟她设定的二百六十文一抽的价并不便宜,若是无人响应,她这花了一两千文定来的奖品,便也要日后想其他法子消磨掉。没想到头一日响应者便不少,她也更加见识到了宋人的富裕程度。如今看来,这内城里的人家,几乎都是人人有积余的。消费力很是不小!沈渺与顾婶娘一齐将门口摇签的桌子抬了进去,之后顾婶娘便先回家歇着去了。后院里,湘姐儿正与雷霆玩抛沙包的游戏,她故意扔得高高的,引得雷霆跳起来接,倒是挺好,雷霆胖得脖子上都有蒜瓣毛了,是该让它好好动弹动弹。追风则趴在陈洲的轮椅边,张嘴拿轮椅的轮子磨牙,把人家陈训的轮椅咬出了一圈